毫无防备间,风重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猛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韩辰。
韩辰就将风重华抱得更紧了些,又替她轻轻扯了扯有些乱的衣襟,正色道:“原本,我是想徐徐图之,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发动。可是这些年的事情,却一件件的令我伤心。国家大事,岂能以个人喜好处置之?”
今年山东旱灾,饿孚遍地,可是国库里却拿不出银子救济灾民。
银子都去哪了?
都被永安帝拿去修缮避暑行宫了。
国库没有银子,户部就得想方设法的生银子,于是就将茶盐下放商人。商人接了茶盐的交引,然后往陕西等缺粮地区或是九边运粮。可是几年下来了,陕西和九边等地却没有得到哪怕一粒粮食,可是茶引和盐引却越派越多。
就像今年的山东旱灾,如果朝廷能早早运粮赈灾,能会死这么多的人吗?然而,朝廷是怎么做的呢?依旧放茶盐给商人,命商人运粮入鲁。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怎么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偿地把粮食送给灾民?
定然会囤粮待涨,等到粮食涨成天价之后,再开仓卖粮。
山东饿死这么多人,山东三司难辞其咎。
可是山东布政使高光良是永安帝潜邸时的老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却最是忠心不过。永安帝怎么舍得处罚他自己的人?自然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韩辰熟读史书,心中自然知道,一旦灾民开始民变,就是一个王朝覆灭的开始。
五代十国中,多得是建国几年就被人灭了的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