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选择(求订阅求全订求自动订阅)

可惜楚子航不知道,小师妹其实是个千年的老妖怪,要想焕发第二春再度发育估计是有点困难,打这心思不如寻思着去隔壁韩国做个丰胸啥的。

总之在他们的印象中,到现在为止只有三个学生的档案中没有标注出自己的言灵——原本有四个,不过路明非在与龙侍和奥丁的战斗中展现出了独一无二的、被命名为“救赎”的圣言能力,就从这里面被剔除了。

剩下的那三个人分别是苏茜、诺诺和奇兰。

苏茜的言灵是强大的剑御,在暗杀的领域中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能和剑御相提并论的暗杀型言灵只有时间零,所以苏茜的言灵被雪藏了,她会被当做学院的尖刀来培养,无坚不摧、快若迅雷、出则见血。其实原本连楚子航和诺诺都不知道苏茜的言灵究竟是什么,不过在上一次的卡塞尔学院特快列车伏击事件中为了从路明非的身体里清除掉那些金属碎屑,苏茜在许多人的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言灵。现在剑御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至少在精英学员们的眼中不再是一个秘密。

而诺诺没有被标注言灵则似乎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圣言的能力,上天给了红发巫女名为超级侧写的天赋,却也剥夺了她身为混血种最强大的能力之一。

那么那个叫奇兰的男生呢?

他给楚子航和恺撒留下的印象就是腼腆而深沉,是龙血社中类似于兰斯洛特那样的人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制定计划的人。而路明非虽然强大,看上去却不像什么聪明的家伙,倒更像是类似于楚子航这样执行计划的人。

他们一直以为奇兰和诺诺一样没有言灵,可听路明非这么说,似乎是因为他的言灵太过特殊,所以没有被学院标注。

“他的言灵是很罕见的‘先知’,稀有程度甚至还要远远超过校长的时间零,近百年来没有公开过第二个先知的拥有者。”路明非风轻云淡地说,这些都是他早就编造好的话术。

路明非今天觉得自己也是个大人了,他不愿意再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无关的事情中来,所以他来奥斯陆甚至没有叫上师姐。过去他是个爱哭鼻子的臭小孩,装备了颜值能打细腰红发开法拉利的长腿姐,还装备了面瘫八婆但随身背刀的冷酷哥,所以什么时候都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了就找开法拉利的长腿姐帮自己撑腰,要去找人拼命就叫上随身带刀的冷酷哥帮自己砍人。可时至今日,那个帮他撑腰的师姐和那个能帮他砍人陪着他亡命天涯的师兄都帮不了他了。

有些事情男人就是要自己面对的,哪怕面前是深渊,走过去就是死。

YAMAL号上藏着什么东西没人知道,路明非看上去洒脱颇有一股子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情壮志,可他心里也很没底,路鸣泽说那艘破船会去往世界的终焉,那里是黑色皇帝的埋骨之地,诸神黄昏的战场就在黑王的埋骨之地。

那种地方真是凡人能去的吗?

虽然路明非其实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是人,他是个死掉之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在墓碑上写些什么东西的怪物,可还是在前来奥斯陆登录那架校长的湾流之前仰望夜幕降临终散去的天光,觉得自己即将要直面能压死自己的高山。

如果叫上师姐的话她会和他一起死在那里的吧。时至今日路明非也已经是领子里衬着黄金的男人了,他带着七宗罪要上战场,要提着刀剑和可能是黑王的东西互砍,这种时候怎么能有女人在身边呢,古时候的人说女人是很宝贵的财富,她们可以生孩子,有了孩子部落才有延续下去的希望。路明非倒没有觉得希望让师姐给自己留个后啥的,就只是跟老祖宗们差不多一个想法,就算在这一段时空,师姐对他来说也是很宝贵的财富。

其实那个衰小孩大概真的还没有远去,他还藏在路明非的灵魂里,总在最脆弱的地方吼叫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选择没有师姐的世界!

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外。路鸣泽说过的那些话让路明非很恐慌,又有些期待,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爬上那张世界的至尊们饕餮般享用权力大餐的桌子了,可又觉得自己就是那张桌子上的食材。

小魔鬼说宿命这东西,知道的人太多就会更快地触发,比如诸神的黄昏,那不仅仅是诸神的末日,也是人类的末日,所以路明非没有让卡塞尔学院介入这件事情,这样就算他最后要做的事情全部失败了也没关系,死去的是他路明非,他不欠某个人也不欠这个世界。

但如果路明非孤身一人开始亡命,那他万一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大的秘密就要陪着他葬身北冰洋了,他想这很不划算,得有人和他一起来奥斯陆,那个人必须足够强大又足够值得被信任,就算路明非死去了那个人也会从地上捡起他的刀继续向敌人冲锋。是了,除了那两个男人还有谁呢。所以路明非选择了邀请楚子航和恺撒一起来到奥斯陆,并且通过各种方法让他们知道那艘船可能代表什么,至少为某个将要到来的宿命做出些准备。

但最终只会有一个人登上那艘船,只有路明非一个人。

“先知是神迹般的言灵,他能看到因果的某一个点,在很久之前就看到了我们将要做的事情,所以他给了我一个警告。”路明非幽幽地说,因果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炼金术中的宗师们认为那是能够被操控的东西,是炼金领域的七大王国之中最离奇的一个,历史上或许真的有人掌握过“逆转因果”这种能力。

但路明非尚且没有遇见过。

楚子航和恺撒都看向路明非,他们很想知道那个警告是什么。

他们知道这种言灵,即使在神秘学的领域也是无法解释的强大圣言,但它确实是能看到某种未来可能的能力,但代价是人的灵魂。频繁地使用这个言灵,使用者会逐渐堕入深渊,像长期使用暴血的楚子航。

“那艘船会载着这个世界去往不可挽回的深渊,那是无法更改的结局,我们可以尝试将它推迟,但必将到来,并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多,那个结局就来得越早。”路明非深深地吸烟,直到那一点火光缓缓熄灭,他的脸也隐在阴影中了。

——

男人们的友谊建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同抽一支雪茄一起从一场脱衣舞会中落荒而逃就行。

总之路明非对奥斯陆人生地不熟,接下来的两天是恺撒做东带着他和楚子航在城里花天酒地,说是花天酒地其实有点抬举他们了,路明非是典型有色心没色胆,扭着胯的金发大美妞都从舞池里跳出来朝他伸出了手,结果这厮从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儿放在人家女孩的手心,还一脸一本正经地问够不够孩子够不够?

楚子航就不说了,整个一面瘫,走哪都背着包,往路明非身边一坐,就跟个带刀侍卫似的,就算是最热情最奔放的挪威姑娘也得绕着走。

至于恺撒,恺撒从不拒绝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对他发起的邀请,但每每总在最后一步仓皇逃窜。

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去拜访了位于奥斯陆码头附近的奥斯陆分部办公室,按理说一般卡塞尔学院下辖的分部都很有钱,老爷们也不会在办公环境这种事情上克扣,可这座城市中的执行部专员们实在数量太少了,别说一栋大厦,就算是写字楼的一层都坐不满,干脆就租了一件废弃了很多年的天主教教堂作为据点,请人改造了内部,又在礼拜堂摆了桌椅和酒柜,开了一家公共酒吧作为奥斯陆分部的伪装。

路明非颇有些兴高采烈地推开这家酒吧的大门,心想自己也没去过多少分部的据点,今天得长长见识,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傻了眼,又一把将门关上,回头愕然地看向楚子航和恺撒。

“为什么不进去?”恺撒皱了皱眉,把路明非挤到一边,一把将大门完全推开。

“哦……”恺撒发出了奇怪的呻吟,楚子航的眼角青筋暴跳,手已经伸到了背上准备把那个藏了长刀的网球袋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