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跟阿铮在一块,还对他毕恭毕敬的?

若是大嫂派来保护阿铮的,也没必要如此的敬重他吧?

眼下他们相处的方式,倒给他一种主仆的感觉。

是她多想了吗?

还有顾院首,那可是陛下的专属太医,他们就那么笃定他会为她诊治?

上了马车后,裴韵靠在云铮怀里,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阿铮,你是怎么出狱的?你跟余掌柜又是什么关系?”

云铮蠕动薄唇,刚准备将真相告诉她,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堪堪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伤,其他的以后再与你细说。”

裴韵是个懂事的姑娘,他不愿说,她便不再问,低下头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云铮垂眸睨向她,柔声安抚,“韵儿,我无心隐瞒你什么,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你如今需要休息,不能为此分神。”

“我知道。”裴韵仰头与他对视,“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少年吻了吻她苍白的唇,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至于你阿娘跟弟弟,我会尽快想办法救出来的,你不必为她们担心,先睡会吧。”

“好。”少女乖乖闭上了双眼,“谢谢你,阿铮。”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如今的她恐怕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甚至清白不保。

云铮缓缓收紧双臂,哑声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

夜已深,别院主屋内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歇。

寂静昏暗的内室里,纱幔漂浮荡漾,一只白皙的腕子从锦帐里探出来,无力的耷拉在榻边。

伴随着阵阵剧烈的碰撞,腕上的玉镯磕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