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晚陛下亲临京兆府大牢助卿儿救弟弟,他一直以为是君王念及侯府的功勋才出手相助。
可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姚璟以妾的位份折辱卿儿,按道理说陛下不应该这般震怒。
可结果呢?
又是降爵又是送官的,将长房整得奄奄一息,这很难不让人往深处想。
他册封卿儿为郡主,看似是感念永宁侯府满门功勋,实则是存有私心。
至于这私心是什么,他隐隐窥探到了一角。
难道陛下也看上了卿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直叫他遍体生寒,呼吸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似的,胸口闷得发慌。
心底有道声音不断地提醒他:抓住眼前这个机会,当众请旨赐婚,逼着帝王就此放手。
萧痕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见姚华憋着一口气,隐隐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眼看他往前走了两步,掀袍准备下跪时,轻飘飘地问:“子亭在京兆府待了多长时间了?”
姚华屈膝的动作微微一顿,计划被打乱,只得躬身回禀道:“蒙陛下厚爱,委任臣为京兆府少尹已两年零一月。”
萧痕点点头,不等他有所反应,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前几天吏部左侍郎递折子请辞,朕准了,如今这个职位空缺,你顶上去吧,自明日起,你便以侍郎的身份入阁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