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话淬着毒,多听一句就会多沦陷一分,可他甘之如饴。

“你别骗朕!卿卿,你别骗我。”

云卿觉得吧,这男人有时很好欺负。

比如现在,她就感觉到了他的脆弱,好似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彻底击垮他。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并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拥有过后再失去,那才是最致命的,能活活将人给逼疯。

见她迟迟不回应,萧痕突然将她推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他翻身下榻,“朕陪你去趟安国公府。”

云卿盯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那模样……生怕她反悔似的。

“咱们现在能出宫么?会不会惹人注意?”

帝王捞起脚踏上的绣鞋给她套上,边为她整理凌乱的衣摆边开口,“不会!朕用轻功悄悄带你出去。”

“……”

圣驾从边关带回来的那个神秘女子是长宁郡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盛京。

与此同时,朝臣跪请云女为妃,云女已从凤仪宫搬去翊安宫的消息也随即传出。

京城外还滞留着许多今夏受南方水患摧残的难民。

他们都被安置在扶风娘子派人搭建的篷屋内,就等着秋后回故里重建家园。

当他们听说长宁郡主怀了皇嗣,被陛下接进宫照拂时,个个都很高兴。

可当他们得知朝中权贵们打压长宁郡主,逼着今上放弃立她为后改立为妃的消息后,在郊外掀起了不小的暴乱。

可他们到底人微言轻,讨伐那些朝臣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来。

然,权贵们越是压制,日后反弹得就越厉害。

百姓们的心思都很单纯,谁有恩于他们,谁帮助了他们,他们就拥立谁爱戴谁。

城郊这些难民不足以为长宁郡主撑腰?行,他们就一路南下,沿途去游说南境的父老乡亲们。

大家团结起来,再向朝廷上十份、百份请命书,叩请皇室立云女为后。

若陛下不采纳,不肯给郡主体面的名分,他们就闹,就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