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自然是问怀俪的意思:“现在吃,还是等那个臭小子回来再吃?”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事情处理好了没。
再不来,他可就兜不住了。
怀俪说:“现在吃吧。”
“诶,那就……”徐冲下意识以为怀俪要等徐琅回来,以前无论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悦悦都会等他,他以为这次也一样,就打算让罗妈待会再让人送餐。再看看悦悦是个什么态度,回头帮那臭小子圆圆慌,可思绪才过脑,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觉得不对,他仔细回想了下然后神色惊讶地回看怀俪,“不等你弟弟了?”
怀俪握着茶盏,闻言,轻掀眼帘看着徐父淡淡说道:“您觉得他这会回得来吗?”
徐冲一听这话,不由心生紧张:“悦悦,你……”后面那句“都知道了”的话还没说出,就见怀俪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他说:“您和阿琅别闹太过分,真闹大,回头不好收场。”
这就是默认允许他们做这些事了。
徐冲没想到悦悦居然没说他们,心下一喜,笑着诶了一声:“你放心,我和你弟弟都有数,他走前,我叮嘱过他了。”既然悦悦都知道了,那也就不用再管那个臭小子的死活了,他当即表示:“吃饭吃饭,罗妈,布菜!”
至于那个臭小子怎么办,回头悦悦又会怎么说他,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反正他是没事了。
就算回头悦悦真的怪起来,也是怪在那个臭小子的头上。
嘿!
怀俪看他爹那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眸光无奈,脸上却也情不自禁挂起那么一点笑。
她爹跟阿琅这口气憋太久了,一直堵着不好。而且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裴家在某些地方做得也的确太过分了一些,她相信阿爹说的,既如此,那跟裴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无事,只要不闹得太过,不好收场就好。
帘外罗妈应声去布菜。
院子里灯火通明,隔着窗子也能听到外面奴仆重新响起的说话声和走动声,一派活络景象,而怀俪静坐于屋中却又想起她爹先前说的那番话。
其实不管她最开始定亲的是裴颢知还是裴又铭,都是一样的。
她跟裴又铭当初定亲也不是因为爱情,她太早熟,爱情对她而言本就没有其他东西重要,对她而言,家人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而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跟裴又铭门第相当又秉性相投,两家又常有往来,比起旁人便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情。
她嫁给裴又铭是十分正常的选择。
那时她因为退婚晕倒,与其说是因为裴又铭,倒不如说是因为她的脸面和对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恐慌……她真的爱上裴又铭是在徐家出事之后,而裴又铭义无反顾站在她这边与自己的父母据理力争。
那是她第一次跳出徐家女和未婚妻的身份去看待裴又铭看待他们这一份感情和以后,只可惜这样的一份爱情并不能让她变得越来越好,反而变得越来越糟糕。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要。
她没多想这事。
等罗妈带着人在外面布完膳请他们出去用餐。
怀俪跟着徐父在外面餐桌入座的时候又想起先前父亲说裴颢知名声一事,她这世想多护着裴颢知一些,自然也就多想了解他一些,没让罗妈等人在屋中伺候,怀俪主动给徐父夹菜,嘴里跟着问道:“裴伯伯就裴颢知一个孩子,为什么对他这般苛刻,难道也是因为裴颢知出生时被人说不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