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倒是在家,但他向来不喜欢他的为人处事,每次父子见面也多是针锋相对,一顿饭,谁也吃不好。
所以这些年他也很少下山了。
以前易生在的时候,倒是时常过来陪他,可惜这些年他学业越来越忙,他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了。
老人摇头,又对着少年说道:“你家人有你,肯定很高兴。”
裴颢知不知道他们高兴与否,但他自己却很喜欢也很享受和徐家人待在一起的日子,他唇角微翘,黑眸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棋子已然收完。
黑子先下,但裴颢知见面前老人,想了想,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你先?”
老人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竟畅快一笑。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视作弱者,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年纪的少年郎,裴长川看着少年畅快笑道:“该如何就如何,小友,谁输谁赢还不得知,你可别放松警惕啊。”
裴颢知并未搭话。
既然他要按要求来,他也就没再谦让,当即就落下手中黑子。
两人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起初裴长川并未把眼前少年放在心上,棋场如战场,他多年征战,一手棋原本就不差,更何况这些年于这深山清寺,闲来无事便与住持下棋,两人皆是此中高手,你来我往的,裴长川如今这一手棋较起往常更是如登峰造极,少有人敌。
先前他喊少年过来,也不是觉得少年的棋能下得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