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娘娘！”

她冷声讥嘲，“今日妇身体不适要回去歇息了，您想留就留，妇是没法再招待您了！”

她也算是彻底跟怀俪撕破了脸面，无所顾忌了。

可对比陈氏怒气沉沉的脸，怀俪的神情却依旧平静，她甚至好整以暇等陈氏说完方才开口：“夫人说笑，我自然是有事找你才会过来。”

“夫人便是身体再不适也劳请等等，若不然我只能等裴二爷回来与他说了，亦或是——我辛苦一趟，亲自去青山寺与老国公说？”

见她不仅搬出了裴敬成，就连青山寺的那位都抬出来了，陈氏心下一惊，脸色又跟着沉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却不仅是因为生气，还有不解，她没再往外走，重新转过身看着徐怀俪，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怀俪却没立刻出声，而是朝陈氏身后的两人看去，目光在梓兰身上略作停留，又不动声色地转开：“请夫人让无关人等先出去。”

陈氏岂会听她的？沉声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怀俪目光淡淡凝视她，红唇微启，只吐出两个字：“嫁妆。”

仅这两个字就让陈氏脸色震变，李妈妈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她原本老实本分站在一旁，此刻却惊得骇然抬头。

两人这副模样全落于怀俪的眼中。

怀俪知晓这件事情跟这位李妈妈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倒也正常，李妈妈是陈氏的乳母，在她身边陪侍多年，算是陈氏为数不多信任的心腹，有些事情，梓兰或许不知道，李妈妈却不可能不知道。

而她让无关人等退出去，自然也不是为了李妈妈。

“现在夫人能让她们出去了？”怀俪问陈氏。

“夫人……”

身后传来李妈妈微弱的声音，若隐若现的颤音藏着抑制不住的害怕。

陈氏见她这样，脸色更是一沉，她没回应李妈妈的话，而是目光直盯着怀俪，头也不回发话道：“出去。”

留这么一个废物在这，只会更加让人察觉出端倪。

梓兰率先反应过来，她神色微变，连忙拉着李妈妈就往外走。

听到脚步声远去，陈氏冷眼看着怀俪质问道：“什么嫁妆？崔瑶的嫁妆不是已经给你们送过去了？徐怀俪，你别是现在故意来讹我！”

不等怀俪说话，她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就想差了！”

陈氏边说边嗤道：“今日把嫁妆送出去的时候，我特地让人一件件比对过检查过，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府里的管事，或是你亲自跑去青山寺问常山，你不是最信任他了吗？”

她语带嘲讽。

怀俪却并未生气，仍是神色平静地看着陈氏说道：“我自然不是问嫁妆册子上的那些东西，我是来问那本嫁妆册子以外的东西。”见陈氏神色微变，怀俪继续淡声问道，“二夫人把他们都藏到哪里去了？”

短短一句话就让陈氏骇得瞪大眼睛。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陈氏睁大着眼睛，呆若木鸡般看着怀俪，呼吸仿佛都在这一瞬停了下来，只是一息过后，所有的鼓噪又重新回归，心跳快得好似即将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发出突突突突的声响。

她不敢置信、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陈氏率先出现的反应是觉得徐怀俪这是在诈她，她怎么可能知道嫁妆的事？可这个怀疑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又被她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