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梓兰被父亲按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他也没有为难她,甚至没有多看,只是在父亲的注视下,如往常一般与他请安问好。
没听到父亲吭声。
裴又铭沉默一息,也没有再多言的意思,只是同人说了自己准备回临安的打算。
“知道了。”
裴敬成早已知晓,此刻也只是淡淡颔首,没有多说,更没有像从前那样嘱咐他一路平安。
快到去官衙点卯的时间了,裴敬成如今实在懒得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便发了话:“好了,你去收拾吧,到临安给家里报个平安。”
是在下逐客令了。
裴又铭听出来了,竟也不觉得难过,他轻轻应了一声“是”又跟裴敬成拱手一礼便转身了离开了。
从前亲密无间的父子俩如今竟是连说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可裴敬成看着裴又铭头也不回离开也不知为何竟越发恼怒起来,松开梓兰的手,他气得拂落了桌上的碗盏,听着那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裴又铭离开的身影,越看越生气,他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
梓兰看见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