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茫然和虚空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清明，他呆站在原地，一时大脑嗡嗡作响，除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他应允过她的，等这次金榜题名就跟她一起去跟徐叔说他们两人的事。

可现在……

他还有什么资格陪她一起去？

他还有什么资格娶她？

难道要让她再等三年吗？

裴颢知想到这，便觉得心脏一阵窒闷，他少有这种掌控不了现状的时刻，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偏偏他还那样坚定地与她保证过。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只知道此刻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看她。

他羞于见她。

望着元宝的眸光逐渐变得暗沉，眼睫微垂，裴颢知正欲收回视线，却发现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裴颢知身心俱震。

就像是一缕阳光重新照在他的头顶，眼前的薄雾和屏障忽然凭空消失了，他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就瞧见怀俪坚定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