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俪上前扶住徐冲的胳膊，温声问他：“裴伯伯已经走了？”

“……嗯。”

徐冲的声音还稍显沙哑。

跟着怀俪往外走的时候，他问怀俪：“你都知道了？”

知道父亲这是在问什么，怀俪沉默了瞬息方才轻声应道：“嗯。”

“去接他的时候知道的。”

“即便知道，即便日后他可能无法只做裴颢知，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徐冲依然看着身边的怀俪哑声问道。

“是。”

怀俪应得没有一点犹豫：“无论他变成什么人，对我而言，他都只是我的阿知。”

徐冲听到这话，迟迟没有言语。

作为臣子，无论天子做什么，他都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可作为朋友、作为兄弟，面对李赟当初的做法，他岂会不心寒？他怕来日知儿真的登上那个位置也会变得和李赟一样。

到时候他的悦悦又该怎么办？

怀俪抬头就看到了徐父面上的纠葛，无需细想，也能知道阿爹在纠葛什么。

他若是别的身份也就罢了。

偏偏是那个最不可捉摸也最会产生变化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