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事,寇义低下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沉默片刻后,寇义开口道:“回王爷话,其实卑职,无父无母,从一出生,就在尧山中,是被山狼养大的。”

“山狼?”白凤眠略显惊讶的看着寇义。

寇义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卑职七岁之前,都是跟野兽一起生活,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七岁那年遇到隐居此山的一个老猎户。老猎户见卑职可怜,便将卑职收养。教卑职读书写字,武功骑射。可好景不长,卑职十五岁那年,猎户下山采买,遇到上岸的海寇,惨遭毒手。之后卑职便励志要铲除所有贼匪,一步一步,投靠了府衙。”

白凤眠点点头,心中暗道:“难怪第一次见到此人,便觉得他有一种孤傲之气,原来他有这等不同寻常的经历。”

白凤眠开口道:“好吧,既然你想留下来,那就留下,不过此战,生死难料,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寇义急忙道:“是,卑职不怕死!”

“随本王过来!”白凤眠一边将手上的姜茶还给应如霜,一遍引领寇义走到悬崖边上。

应如霜拿着那一碗不曾动过的姜茶,忍不住眉头紧锁。

她正要再开口劝说,白凤箫便率先说道:“应姑娘先去休息吧。九哥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应如霜知道,无论是白凤眠还是白凤箫,都不信任她。

哪怕她已经跟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依旧没能得到二人的半点信任。

应如霜赌气的将那一碗姜茶倒掉,随后拂袖离去。

“哼!”白凤箫轻哼一声,没理会他,走到了白凤眠身边。

白凤眠指向脚下的的尧山峡谷,开口询问道:“寇义,既然你对尧山如此熟悉,那你告诉本王,这一段路,是不是尧山峡谷最窄的一段?”

寇义点头道:“回王爷话,没错,此段道路是尧山最窄的一段。卑职斗胆问一句,王爷是不是打算在此设伏,阻截南兆大军回防?”

白凤眠看向他,并未立刻回答。

一旁的白凤箫皱眉道:“军机要事,你也胆敢随意过问?”

寇义身子一抖,急忙道:“二位王爷息怒,卑职绝对没有僭越的意思,卑职只是想提醒王爷,此处并非设伏的好地方。”

白凤眠疑惑的看着寇义。

他们人手不多,想要阻拦南兆百万雄师,必然要借助天时地利。

此处道路最为狭窄,骑马只能容五人并行,徒步也不过十人。

只要能想办法堵住这条路,那后面别说百万大军,就算是千万也是过不来的。

在此设伏,应该是最佳选择。

可寇义为何这么说呢?

白凤眠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寇义急忙解释:“是王爷,王爷请看这山坡,此处名为北缓坡,峡谷对面名为南缓坡。卑职幼年跟随养父狩猎的时候,在两座尧山中间穿梭,走的最多的路,便是面前这两道山坡。一来这里两座山距离最近,二来便是因为此处都是缓坡。虽然没有明显的道路,可稍微会点功夫的人,爬上爬下,都并非难事。”

寇义担心白凤眠不信,转身指向自己带来的粮草,继续道:“王爷您看,连双轮板车,卑职都有办法拉上来,可见此处山坡,确实并不险要。倘若在此处阻截南兆大军,那么堵路容易,堵人却不容易。南兆大军极有可能顺着山坡攻上山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