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区加油站的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扭曲成诡异的笑脸。
顾醒躺在积水里,左眼的婚戒仍在虹膜上流转万花筒般的光斑。
乌鸦的睫毛挂着水珠,紧攥他指尖的力度让绷带渗出血迹。
“那些眼睛.”
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听见那些灵魂在唱歌吗?“
顾醒转头,看见她脖颈的昏鸦纹身正渗出黑血。
远处传来喜多英二郎沙哑的哼唱声——那是首昭和年间的童谣,歌词里反复出现“笼中的鸟“与“断线的风筝“。
喜多阳介用以乞讨的瓷碗倒扣在充电桩旁,碗底粘着半张烧焦的照片。
那是数年前的新闻剪报:
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百货大楼天台,脚下散落着沾血的硬币。
顾醒的瞳孔突然收缩——照片边缘有行小字被血迹覆盖:“第X位祭品“。
“他在偿还业障。“
乌鸦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黑色藤蔓纹身,“每个硬币都能删除一个被魔女篡改的人生节点。“
顾醒举目四望:“阳介呢?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