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无数人不同情绪的渲染中悄然而过,第二天早上,所有参加直播推演的人都被客房服务早早叫起,集中到小礼堂集合。
小礼堂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琉璃轩,其内装潢也与这个名字非常贴合,一片片琉璃镶嵌排布,灯光一亮,流光溢彩,柔和而不刺目。
一排排淡色软座排布宽敞,映着琉璃颜色,人坐在里面可以将腿伸直还不碰到前排。
二十七名推演者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推演,彼此时不时聊上几句,除了他们和两个后勤人员之外,小礼堂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存在,都在别处等着看直播。
虞幸他们坐在靠后的位置,两边都没别的队伍,赵一酒面色冷郁,虞幸略带笑意,乍一看上去,就会觉得赵一酒是个脾气不好难以招惹的人,而虞幸则是队伍里负责唱白脸的交际担当。
赵儒儒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她坐在了虞幸左手边,离他右手边的赵一酒远远的。
赵谋昨晚和她联系,原话是:“我弟弟也要参加直播,他经验太少,缺个有经验的人带。你正好也是参与者,不如卖我个面子,带带他?”
赵谋曾经在一次推演中救过赵儒儒半条命,她本来就对赵谋心存感激,这次一听对方有事情相求——当然,带这个动词只是谦虚——又不和她的利益冲突,义不容辞地来了,结果被这一冷一热弄的心力憔悴。
虞幸就算了,虽然滴水不漏难以窥看想法,但是显然还是这个大冰山更难交流啊!
她就不明白了,这位真是赵家本姓人?真的是赵谋那老狐狸的亲弟弟?
是,因为小时候一些事情,赵一酒在赵家还挺有名,但这还是不妨碍赵儒儒见到真人后的诧异。
然而,就在她有点后悔,怕和这两个人组队会让她的死亡几率疯狂升高时,虞幸一通对死亡平行线的分析和布置,又让她差点站起来的身体死死钉在了椅子上。
行吧,在能力面前,性格问题都不是问题。
艾玛,真香。
大家集合得都不算早,坐了没一会儿,差不多就要到时间了。
“把人都集中起来,是为了第一时间确认死亡身份吗?”赵儒儒扎着丸子头,身材娇小,一身运动装简洁方便。
由于去年家族聚会时她正在推演中没法儿赶过来,所以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聚会,但其实她还是听说过这个流程的,参加直播推演的推演者集中起来,开始推演时便集体消失。
由于是一比一的时间流速,谁中途死亡,就会出现在自己的位子上,被派来观察死亡情况的人立刻就要上前进行安抚,登记,争取让死掉的人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为了活跃气氛,即使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儒儒知道,但还是主动问了出来。
虞幸打了个哈欠:“可能吧?”
赵一酒闭目养神:“……”
得,这天没法儿聊。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干脆地放弃,让自己陷在软椅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某一秒,她感到五感瞬间被封闭,眼前一片刻骨的漆黑,耳旁寂静无声,连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听不到,对温度的感知也悄然失去。
虞幸也处于同样的境地中,他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直播开始了。仙韵传
他感觉自己现在没有实体,就如一缕虚无缥缈的精神,不过这也就是短短几秒的事,不多时,知觉悄然回归,周围闭塞的空气也朝他毫不留情地挤压过来。
找回了身体的存在,虞幸周身都是冰冷的,他照例伸手摸了摸周围,发现自己又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次与新人赛那次还不一样,新人赛好歹提供了一个狭长走廊,而现在,他正处于一个逼仄的铁箱子内,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刚想起身就撞到了头顶的铁皮。
虞幸估算了一下,这箱子恐怕是个正方体,边长不超过一米五,暂时找不到出口,他只能勉强曲着腿缩在一角里,等待着准备时间过去。
虽然这个环境很容易让推演者想到笼中困兽、囚禁等一系列压抑的关键词,但是虞幸丝毫不慌,他乖巧地坐着,羽绒服将他严严实实包裹起来,隔绝了一大半的寒冷空气,还挺舒服。
【叮——】
突然,一声尖锐响声刺破耳膜,将埋在毛领里昏昏欲睡的虞幸惊起,他眼前的铁皮上展开了一个一米宽的大屏,顶端显示着时间,下面分成两个板块,左侧较小,显示着一行血色字体。
【摄像头尚未开启】
右侧较大的屏幕上,熟悉的弹幕已经开始刷屏,跳得飞快,比新人赛的时候还热闹了好几倍,忽明忽暗的光成为了铁箱子里唯一的光源,照在虞幸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被老照片的特效笼罩,看不真切。
他只能换了个方便的姿势,打量起飞速的弹幕。
[终于开始了卧槽等好久了]
[腥风血雨,死亡平行!]
[前面的拉倒吧,这个月是特殊月,没那么腥风血雨(dog)你懂的)]
[但是技术含量高啊,我看直播又不是想看别人怎么死,我只想看操作]
[来了来了,小道消息,这次有洛良]
[还有许瑶瑶和赵儒儒(›´ω`‹)叠字组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