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一下碰倒了手边的酒杯,杯中酒洒了他一身。
身后的富登立刻道:“爷,要去换衣裳吗?”
裴贺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但他的背影明显有轻微的不稳,如果不是富登搀扶,可能随时要摔倒。
有人笑道:“贺王就是洒脱,还未开席,便已经喝多了。”
裴朔听后,脸上不曾有半分的异样,只是放在桌下紧握的手慢慢松开了。
裴贺去南方赈灾,几乎隔几天便会给娇娘来信。
信中详细述说了他这一路上的见闻。
可惜这些见闻都被裴朔看了,娇娘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那些信。
如今,看到裴贺这副样子,在裴朔意料之中,但他总是有些心虚。
即便他知道娇娘就算看了那些信,她也不会选择裴贺。
裴贺被富登扶着到了殿外,他站在廊下,看着摇摇晃晃的宫灯。
在南方的这段时间,他给娇娘写了那么多信,但她一封都没有回复。
他一路上的心都悬着,直到回到京城,他第一时间去了行馆,可娇娘根本不在。
如今看到大殿的那一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裴贺换好衣裳再重新坐回去,已经收拾好了那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