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裴朔当年只身闯匈奴的事情,娇娘是略知一二的。
不过都是从茶馆说书人那里听来的,肯定有夸大的成分。
如今听裴朔本人讲述那一段时光,虽然有些事他说的轻描淡写。
但娇娘还是知道其中的凶险。
“在匈奴时,我曾经也得过花豆疹,当时我也不敢看大夫,更不敢让周围的人知道,便让暗十守在外面,自己深深扛过去了,老天爷对我不薄,那么凶险都能让我活下来,后来我便遇到了一个人,他识破了我的身份,但他没有拆穿我,还与我成了好朋友,四年前,我再次深入匈奴,又见到了他,只不过这次他得了花豆疹,被单独隔离,没人给他请大夫,更没有人管他,其他人都在等着他死,当时我的身份太危险,根本不敢帮他请大夫,我便用自己当时的法子偷偷溜进去救他,可这次老天爷没有站在我们这边,他没有熬过去,就那么死在了我面前,临终前,他让我帮他带一个人回大燕。”
讲到这里,娇娘已经有些困意,她下意识地问:“带了谁?”
裴朔看娇娘快要闭上地眼睛,不想打扰她睡觉,便没有开口回答。
娇娘撑着睡意,久久没有听到裴朔的回答,便微微提高音量。
“睡了?”
裴朔嘴角翘起,缓缓道:“我以为你睡了!”
娇娘黏黏糊糊的声音道:“你还没揭晓答案呢!”
裴朔缓缓回答:“沈芳菲!”
娇娘的睡意一下飞走了。
她仰起头在黑暗中趁着外面微微的月光盯着裴朔的眼睛。
“小郡主是你那位朋友的孩子?”
裴朔淡淡的嗯了一声。
娇娘重新枕在裴朔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裴朔的声音又传来:“京城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更乱,我想把她们母女送走!”
“你那朋友不是去世了吗?能送到哪里?”
裴朔顿了顿:“前段时间明月来报,说找到了我那朋友的弟弟。”
娇娘疑问道:“即便找到了,也不确定兄弟俩感情好呀,是值得托付之人呀!”
裴朔将手放在娇娘的后背,轻轻摩挲。
“他弟弟是百里洪。”
娇娘这回直接坐起来了。
“你是说,你那位朋友是如今匈奴可汗百里洪的哥哥?”
裴朔点点头。
“明月查到百里洪之所以要杀了阿克汉的儿子阿达罗,便是因为当年阿克汗隔离了他哥哥,导致他哥哥死于花豆疹。”
娇娘这下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又重新躺下:“如果是这样,那小郡主回到匈奴的确是最安全的。”
她想到沈芳菲对裴朔的痴情。
便道:“就是不知道沈芳菲愿不愿意走,她可是对你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