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不能言，浑身无力，意识虽在，却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仅存一息。

倒是身边这姑娘，真的让她很意外。

她竟然，还愿意将自己救回来，还愿意给她施针续命。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祈年，可这姑娘，心胸真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宽阔的一个。

她沐红宁白活了几十年，竟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过。

忽然，她的手指又开始动了起来，动得很厉害，仿佛，要将自己身上所有力气用光那般。

杨一就坐在外头，听着沐红宁的气息，心里万分焦急：“姑娘，夫人她……她……”

“她过不了今夜。”顾千月直接断了他的希望。

她低头看着软软靠在车壁上的沐红宁，见她手指头还在不断抖动，她皱起眉：“你有话要对我说？想写出来？”

可她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千月忽然明白了，立即摊开自己的掌心，将沐红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沐红宁的手指头在慢慢滑动。

顾千月看着，一点一点念出：“我——的——血——救——年——你的血能救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