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几名保镖望着詹震山离开的背影,有人忍不住说:“山爷是不是在这里藏了小的啊?每次过来第二天都不让接。”
保镖头子愤怒的瞪了眼说话的手下,呵斥:“闭嘴!”
说话的保镖吓得一个激灵。
“记住,做好分内的工作,山爷的事,用不着操心,明白?”
“是!”
“走!”
汽车再次启动离开。
路口,在汽车离开后,一道人影从拐角处出现,看着离开的汽车,他调转方向,向着拉都路快步疾驰而去。
这道人影自然是詹震山,手下的八大金刚死后,他只能用国人保镖,但他从骨子里就不信任这些国人,每次来拉都路的家,他从来都是在福履理路和台拉斯脱路的路口下车,然后徒步一公里回家。
想到家里的那个白俄姑娘,疾步行走的詹震山内心又火热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大战两分钟了。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
就在他快要抵达的时候,从前面的巷子里突然冒出了几道人影。
詹震山二话不说转身欲跑。
可才转身,就看到一个美艳女人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身后。
这美艳女人,自然就是汪曼春了。
“詹先生,着急见你的姘头吗?”
汪曼春轻笑着道:“恐怕,你不能如愿了。”
看到是汪曼春,詹震山反倒是放下心来:“特务委员会的汪小姐是吧?深更半夜的围堵在下,不知……”
他话还没说完,汪曼春一个手势,五六个壮汉便一齐扑了上去,将詹震山直接控制,詹震山还想喊话,却被人麻利的堵起了嘴巴。
汪曼春冷笑,还想跟我装象?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人!
两辆轿车从暗处开出,特务们押着詹震山上了车。
汪曼春本想自己亲自去审问一番,但转念一想,着什么急?
先找师哥啊!
于是汪曼春唤来手下,叮嘱道:“你们把他押回去,不要去委员会驻地,就去咱们的秘密据点。一定要好生招待,切不可走漏风声,明白吗?”
她手下的汉奸会意道:“明白!”
詹震山被抓后,知道自己必须要通过汪曼春见南田,要不然一顿苦头是免不了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汪曼春这娘们,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来。
而他又信不过抓捕他的汉奸特务,只能一直嚷嚷着要见汪曼春、要见南田洋子。
可这些汉奸往常都不容易见到南田,怎么可能在大半夜将其请来?
他们第一反应是这货在戏耍他们!
马勒戈壁的,被抓以后还戏弄他们?
不知死活!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招呼啊!
詹震山这波可就惨了,各种歹毒的刑具都吃了一遭,最后他被打的受不了了,喊叫着坦白了身份,声称:
“我是大日本帝国上海特高课所属的高级情报员!”
汉奸们闻言,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纷纷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有人更是怒道:
“去尼玛的!老子还是天皇呢!”
接下来的画面自然更是凶残,詹震山被收拾的差点精神崩溃。
……
早上。
报童的吆喝声中,人们纷纷购买报纸,想要了解昨日发生的种种新闻。
“抗日武装力量袭击了日本车队,日本兵死伤惨重!”
报童的叫卖声吸引了很多的行人,他们纷纷围上去抢着购买报纸,看着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一个个顿时扬眉吐气。
日本人你们倒是嚣张啊!
就在无数报童喊叫着日本人又吃了一个大亏的时候,一名报童突然喊出了不一样的内容:
“特务委员会在法租界秘密逮捕抗日英雄詹震山!”
喊声惊动了为伏击日本人而自豪的人们,瞬间,无数的人涌到了报童跟前,抢买来一份份的报纸。
有图有真相!
夜色下,特务委员会将詹震山逮捕的特写出现在了报纸的头条上。
看到这则新闻,人们纷纷的怒骂出声:
“狗日的特务委员会!”
他们不由为詹震山这样的抗日英雄惋惜。
消息在眨眼间就传到了特高课。
特高课的人自然是把这当做喜讯报告南田洋子的,甚至还专门买来了报纸。
毕竟,昨晚被抵抗份子飞龙骑脸的耻辱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特务委员会关键时候为皇军长了脸,必须要让课长高兴高兴!
可当南田洋子看到报纸后,本就怒火中烧的她,差点气炸了!
愤怒的将报纸拍在桌上,怒道:
“汪!曼!春!”
没错,在报纸模糊的照片上,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学生汪曼春。
南田洋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詹震山可是一张隐藏在青帮的王牌啊!
她立刻思索对策,寻找能顺理成章将詹震山释放的借口。
就在南田洋子思索对策之际,此事明面上的始作俑者汪曼春,却黑着脸来到了秘密据点。
作为情报处处长,被人偷拍居然不自知——这可真是够丢人的!
最关键的是詹震山被捕的消息泄露,和其有关的人自然会切断联系撤离,这人……白抓了!
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才进秘密据点,一脸疲惫的手下就汇报:
“处长,这小子嘴硬的很,一会儿说自己是日本人,一会儿又说自己要见南田长官,一会儿说自己不是抵抗份子,就是不招有用的内容。”
昨晚没见到明楼,早上又被报纸新闻捅了一刀的汪曼春心情本就不好,听到詹震山还这般嘴硬,怒道:
“废物!今天要是问不出什么来,你们全都给我滚出情报处!”
手下们只好继续折腾,汪曼春见状也没心情去看詹震山,索性就坐在里屋等审讯结果。
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为了找她,特务委员会和特高课,快要翻天了。
可这是情报处的秘密据点,知道地方的人只有汪曼春和多名心腹,可这些人全都在秘密据点中……
特务委员会。
南田黑着脸斥责着特务委员会的一众高层,一群大老爷们,在南田的斥责下,却纷纷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机要处长刘瑾觉得这是一个扳倒张安平的机会,便辩解道:
“南田长官,这件事我觉得张副主任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他……”
南田闻言,二话不说就给刘瑾两个耳光,怒斥道:
“混蛋!”
刘瑾震惊的看着南田洋子,当初了策反自己,又是美人要是钱财,甚至差点自己都把这女人睡了,现在她……居然打我?
梁仲春心中酸爽,还不忘落井下石,指责道:“刘处长,你难道不知道吗?主任从来都是强调特务机构要保密!情报处秘密据点的事,主任为了保密计,从来都不会主动询问!”
“哼!”
南田冷哼一声,表达了对刘瑾的不满,正要继续训斥,手下却走进来,在她耳边轻语起来。
听完汇报,南田冷声道:“梁处长,张主任有伤在身,今天暂时不能理事,你替张主任管好委员会!不要让手下人没大没小!”
说罢,她转身离开。
南田洋子并没有离开特务委员会,而是来到了张安平的办公室中——川岛芳子就坐在张安平的椅子上,看到南田进来,平静的道:
“洋子,我们的对手很狡猾!”
“芳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詹震山在我手里那么长时间都没出问题,我交给你才几天,他就出事了!”
“出事?不不不!我觉得这反而是好事——你不觉得奇怪吗?特务委员会,怎么就会对詹震山下手呢?巧合么?你相信情报工作中有巧合一说么?”
川岛芳子的话让南田洋子冷静下来。
“你是说……”
“要么你的学生汪曼春有问题!要么,就是有人利用了她!不管是哪个可能,对我们来说,不都是好事吗?暗中的毒蛇,只有动起来以后,我们才能看见,然后……”
川岛芳子做出一个砍头的动作:
“将其斩断!”
南田洋子思索一阵后,觉得这是一个方向。
“我再相信你一次!”
川岛芳子冷笑一声,当初是谁求我帮忙的?现在说再相信我一次?
我求你了吗?
她忍住了吐槽的冲动,道:“我手里现在有一条线,如果进展顺利,可能会逮到一条大鱼,一条很大很大的鱼!你负责调查詹震山被抓的调查,咱们俩齐头并进,争取在短时间内,将暗中的毒蛇斩断!”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