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呢,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这些走私线,要么是郑耀先负责,要么是徐百川负责,要么是明楼负责,还有其他人负责,但就是跟二区没有牵连。
但姜思安的马甲冈本平次的地位越来越高,所做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大,戴老板焉能不动心?
他身后,可是有一个越来越庞大的军统需要养活的,指望上面的拨款,军统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想打姜思安的主意,但因为外甥的二区向来是自力更生,外甥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所以他强忍着——但他依然准备了方案,打算等外甥执掌上海区以后,秘密跟姜思安接触。
可现在,姜思安,要成日本在上海的特情体系的三巨头了?
什么鬼?
惊诧之后,戴老板皱眉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安平干笑两声,说起了姜思安的情况。
当戴老板了解到姜思安的情况后,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他终究是军统的boss,一枚镶嵌在敌人腹心又是如此高级别的钉子,这价值……
“不对,这是分明好事!你小子却又是这个样子,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戴老板不愧是特工之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当然,这也是张安平故意的做作有关。
毕竟,张安平,可是将特工之王盘顺的存在!
张安平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给他高度的自由权利,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生死存亡,不直接使用!”
张安平虽然说得隐晦,但戴老板还是听出了意思——合着就是让其一直沉默呗!
“这样……他便失去了意义!”
戴老板毫不客气的道:“如果不以获取情报为目的,那么……他和敌人有什么区别?”
“表舅,”张安平赶紧说道:“我意思是他获取的情报,由我负责分辨,我会尽可能的无视这些情报,或者以其他渠道为先!”
“为什么?”戴老板知道一个情报人员“使用”的次数过多,一定会暴露,但张安平这般的谨慎——他本就谨慎,又特意给自己打申请,必然存心要让姜思安长久的潜伏,这样一来,很多获取的情报反而会束缚己方。
张安平沉默一阵后道:“我担心局势会一直恶化下去。”
“嗯?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戴老板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安平。
自己的外甥说过,武汉的大战我方不一定会大胜,但此战之后,日军若不能重创国军,必然会失去战略主动的进攻之态。
也就是说,外甥对未来是乐观的!
“我手里有个情报,”张安平没有避让戴老板的目光,声音却很轻:“一个我说都不敢说的情报。”
“说!”
“有人可能要叛国。”
“谁?”
“汪!”
“谁?”戴老板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拔高了三分。
“汪!”
“那个……汪?”
张安平点头。
戴老板倒吸冷气。
几秒后,他声音异常严厉的道:“说清楚!”
张安平讲起了梅斯平的事——从伪钞事件一直到前不久的伪钞团队被劫案再到梅斯平去香港之事,他一股脑的告诉了戴老板。
听完张安平的汇报,戴老板缓和声音,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测!可能是他手下的人,你明白吗?”
“那位虽然和校长不和,但要说他会彻底的背叛,我不信!没有人会信!”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他,绝对不会!”
戴老板吟出了那首名为【被逮口占】的诗。
后世的人接受那位发表艳电、叛逃建立了汪伪政权的事,是因为建立在事实之上。
而在事实没有发生前,没有人会认为他会背叛!
就如双十二事变——无数人恨死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大队长,但高瞻远瞩之士,哪个不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这件事和平解决?
哪个不是希望大队长改变想法,团结抗日?
后世唤其大队长,是因为溃败的太快了。
是因为国民政府溃败的不可思议。
但在这个时代,大队长其实证明自己了。
只能说,不是秃子不努力,实在是兔子……太了不起了。
扯远了。
表舅不容置疑的相信,张安平早就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