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松室良孝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道:“西谷君,川崎君,我绝非有意找事,但这份材料让我触目惊心!”
川崎接过文件看了起来,松室良孝则继续说:
“警备司令部规模庞大,确实需要很多的后勤人员,但令我意外的是,整个警备司令部,包括厨师、服务人员在内,中国人竟然有二十三人之多!”
“二位,警备司令部这边涉及到多少机密?两名佐官无意中的闲谈,在有心人耳中便是重大的情报!”
“而在警备司令部,这样的人员,居然有整整二十三人!”
这番话让川崎和西谷都显得有些尴尬,西谷想要辩解,想说警备司令部有专门的内保,但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因为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警备司令部这边泄密的事件……真的太多了!
以上,只是松室良孝为接下来的这句话做铺垫:
“为了保密,这一次的指挥部便不设在警备司令部了。”
川崎阴沉着脸将文件交给西谷后道:“松室君,这一次需要动用的力量不少,不设在警备司令部的话,电台问题没法解决!”
涉及到军队的调动,尤其是大量军队的调动,不是一两部电台就可以解决的。
除了警备司令部,就只有电报局了。
但电报局里搞这个,还保密个毛线!
松室良孝微微一笑,信心满满道:“其实除了警备司令部跟电报局,还有一个地方也满足我们的需要。”
“哪里?”
……
姜思安喝着小酒哼着日本曲调,擦拭着手中的遗像。
这遗像……是南田洋子的。
擦完之后,他又擦向了另一副遗像。
藤田芳政!
姜思安用最残酷的方式“送别”了藤田芳政,但他为了人设,却供奉着老师的灵位跟相片——藤田芳政地狱里气的天天骂娘,但这丝毫不影响姜思安维护自己人设的行为。
“老师啊,你……应该很开心吧!”
姜思安擦拭相片的时候,森冷的笑着的同时又柔声的跟照片说话。
伪装的久了,久到有时候他都会忘记自己叫姜思安。
所以,他需要时时刻刻用一些事来提醒自己,比方说“鞭尸”藤田芳政。
他反倒是从未“鞭尸”过南田洋子。
不管是美人计也好,还是变种的美男计也罢,当这个计策成功的时候,美人(男)自己也是要入局的——入局太深了,自己也就沦陷了。
姜思安便是如此。
他不会承认自己沦陷,但……本心,又岂能骗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姜思安轻弹照片上藤田芳政严峻的脑袋后,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摆放好,随即寒着脸走向门口,打开门后,冷声说道:
“我说过我在祠堂的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烦我!”
“你忘了吗?!”
管家冷汗淋漓,他知道冈本平次的禁忌,前任管家便是因为慢待了藤田芳政的遗像被开除的。
他慌忙道:“是松……”
话还没说完,松室良孝便和两名日军少将走了过来。
“冈本君,冒昧来访,请见谅。”
姜思安缓和下神色:“松室君、西谷君、川崎君,非常抱歉,我心情不太好,慢待三位了,我们去书房?”
松室良孝的特工招子向来好使,瞥到祠堂内的布局后,便道:“我好像看到藤田学长的照片了,请允许我为学长上柱香。”
“请!”
松室良孝步入祠堂,打量着供奉的灵位和照片。
他一眼就看出两副照片是那种常常被手摩挲的样子,再看看供奉着的温热的茶水后,不由心道:
冈本平次对他老师倒是恭敬啊!
也是,听闻他本是美籍,落魄后在船上结识了藤田,正是因为藤田的协助,他才能在上海一步步闯出偌大的威名。
恭恭敬敬的为藤田芳政上香后,在姜思安要开口前,松室良孝抢先道:
“冈本君,有一个为藤田学长报仇雪恨的机会,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姜思安看了眼西谷和川崎,沉默一阵后道:
“为老师报仇,自然是义无反顾的。”
“可……西谷君、川崎君,在二位眼中我恐怕只是一介商贾,二位用得着我么?”
这话是有些阴阳怪气,但前天冈本平次可是在警备司令部的强烈要求、措辞严厉的警告中出兵的,结果损兵折将不说,还不得不花大价钱抚恤,有怨言也是能理解的。
当然,这也就是因为他是冈本平次,若是其他人敢在三位少将面前阴阳怪气,信不信大耳光抽的丫怀疑人生?
“冈本君,前天的事绝非我和川崎的意思!”西谷急忙撇清——少将这个层次,属于日本的高级军官了,也就是在冈本平次跟前才这样,其他人跟前,谁敢让一个少将急于撇清?
“冈本君,当时也是事急从权,还请您谅解!”
川崎则是老一套的鞠躬——日本的躬匠精神处处是,但这不是他们诚心悔过。
就比如某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