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君待你们如何,你们心里有数吧?可你们这么轻易的就将这种必死的锅扣到他头上,他能不生气?欸,你们啊!”
佐藤次郎羞愧欲绝:“我、我愿以死谢罪!”
“死?死有个屁用,还容易被人给冈本君扣上杀人灭口的由头啊!”
佐藤苦涩道:“不是我们要出卖冈本君,而是武田幸平太狠了,他对我们用上了折磨抵抗分子的手段。”
许忠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问:“你们是屈打成招?”
“是啊!”
“可是……”许忠义故意的环视了一通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怎么看很多人都不像是被刑讯过的样子?”
说罢,他自语道:“冈本君非常生气,我得去安抚他一阵,佐藤君啊,好自为之吧!”
许忠义带着自己的“跟屁虫”离开了,只剩下佐藤僵在了当场,但很快佐藤就反应了过来——
不少人都不像是被刑讯过的样子,那如果……他们都被刑讯过呢?
佐藤恍然,看了眼许忠义的背影,随后一咬牙,决定按照许忠义的提点去做。
这一次他们出卖了冈本,按照武士的规矩,他们都应该集体的自剖,以保留武士的颜面——但武士道精神对他们这帮有钱人来说是个屁啊,活着不香吗?
想要活着,就不能再噬主,要配合!
佐藤决意配合冈本平次——他们就是被屈打成招的!
许忠义缓慢的走着,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问:“他能领会我的意思吗?”
张安平同样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回答:“已经领会了。”
“那就好!”
许忠义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径直来到了姜思安临时呆着的房间内。
房间内没有别人,看到许忠义带着手下进来,姜思安便投去询问的眼神,许忠义道:“老师,您有什么交代?”
伪装后的张安平站在门口,做出站岗等候的样子后问:
“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要将这件事做成是影佐的诬陷!”
姜思安透过窗户瞟了眼外面,继续道:“武田已经将审问出来的信息发给了影佐,以影佐的性子,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向大本营方面报告。”
说着他将从临时发报室拿出来的电报交予了张安平,在张安平看报的同时,他道:
“我只能将这件事包装成影佐挟私的报复,坐实他勾结武田意欲置我于死地的私心!”
张安平想过很多办法,他最倾向于交出一个替罪羊——许忠义。
因为涉及到违禁品的走私,姜思安是从没有亲自参与过的,也没有获利过,但替罪羊必须要有,许忠义从一开始就是防火墙,这时候自然得他上了。
但姜思安的方式和他想的截然相反,是纯属于另辟蹊径。
可行吗?
张安平闭目思索起来,以姜思安在上海、在日本的关系网来说,这么做,似乎……可行?
远处传来压抑的惨叫,张安平扭头扫了一眼,看到运输四队的日本人在相互折磨后,一道灵光闪过:
“立刻到这份电报去警备司令部,顺便把这帮人也带上。”
“另外,找你在情报机构中的后手,把相关的资料都准备好交给警备司令部。”
“既然要开撕,那索性就闹大点,有些人只要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他们就不得不帮你。”
“他们,比你更希望这件事是影佐在诬陷你!”
姜思安点点头:“我明白了。我马上带他们去警备司令部!”
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姜思安原本只打算将自己立为受害者,但张安平却在他的基础上,想出了化被动为主动的招式。
……
姜思安在第一时间便将一群遍体鳞伤的运输四队的成员带到了警备司令部。
同时他还拍出了武田发给影佐的电报原件,委屈的声称:
“中国有风波亭的莫须有,没想到我们大日本帝国不甘人后,竟然也要颠倒黑白!”
“我冈本平次一心报国,经商赚取的绝大多数利润都无偿奉献给了大日本海军,期待他们有一天能成为海上的霸主,让美利坚在帝国海军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可是,我从没想过,自己人会这么的无耻!”
“竟然用这种招式意欲巧取豪夺!”
“请诸君为我主持公道!”
此时一名“无心”来到警备司令部的海军少将勃然大怒:
“诸君,你们可真的是帝国的好武士啊!冈本君自建立冈本会社起,便为帝国呕心沥血、披肝沥胆,这样一心为公的人才,你们竟然弃之如敝履!你们可真的是帝国的好武士!”
日军海陆两军本就不合,被海军马鹿这般喷,警备司令部的陆军将领们受不了了,再者他们本就是利益获得者,揭冈本会社的盖子,不就是要弄死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