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只能跪地认错:“王妃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实在是身子不适。”

江雪觅嗤笑:“不就是破了身子,贱婢就是贱婢,惯爱做出这副矫情的样子!”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在看云裳,皆是神色鄙夷,就算躺在了主子的床上又怎样,不过就是女主人手里的一个玩意儿,替代品罢了。

云裳脸上难堪极了。

江雪觅将王爷赐给自己的那顶累丝镶彩宝凤冠戴到头上,铜镜中的脸,在华美的凤冠映衬下,容光焕发,她越看越满意,一边欣赏,一边头也不回的轻飘飘吩咐:“孙妈妈,这贱婢把规矩都忘光了,领她出去重新学。”

“是。”她身边另一个婆子蹲身领命。

临出门时,云裳听到王妈妈在江雪觅身边劝她:“不管怎么说,以后用得上她的地方多着呢,娘娘何必……”

剩下的话没说,谁都懂她的意思,江雪觅满不在意的冷哼:“这是她欠我的!”

自从刘公子那次事件过后,云裳虽然没有被发卖出侯府,却变成了江雪觅的出气筒,尤其是在赐婚圣旨下达,江雪觅对她的怨恨更是到达了顶峰。

午后的阳光最是毒辣,云裳站在烈阳下,头上顶着盛满水的酒杯,双臂平伸,每只手臂上都放了一整排酒杯,比起空碗,这种小而轻的东西更加磨人。

孙妈妈拿着竹板站在她身后的廊檐阴影下,只要酒杯里的水洒出来一滴,那竹板就会抽到她腰上。

云裳尽管心里酸苦,却也明白,这就是她的命。

不想承受也得承受。

那样大的太阳,即便是光站着也觉头晕目眩,没过半个时辰,她的手臂发颤,水波微晃。

“啪!”

竹板抽在腰背处,瞬间只是麻痒,下一刻刺痛就开始大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