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放心的让霍岩青带她离开，他不该放任她陪他待在这么危险的淮江，这一切都怪他，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慕治琛眼底血红，他全身湿漉漉的跪在那里，水流顺着他的湿发滴落进眼中，像极了血泪。

气氛死寂，鸦雀无声。

几名亲卫束手无策的站在边上，他们纷纷别过脸，不忍心也不敢看这样的一幕。

嗡嗡嗡……

恼人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嗡鸣，云裳是被吵醒的，先开始那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面，朦朦胧胧，不甚清晰，后来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楚。

‘阿裳！阿裳你快醒醒啊！’

‘再不醒就醒不过来了！！’

‘阿裳！想想你的孩子，他们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你想想慕治琛，他身上好多好多的伤，难道你不心疼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慕治琛依旧不肯放弃，他脸色很白，身上的伤口被江水泡的翻卷着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甚至不再有血渗出。

这是个很危险的讯号，说明他已严重失血过多。

他没有倒下，全靠一股顽强到可怕的执念在支撑着他。

“阿裳，醒过来……”

“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