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人却比他激动得多,瞪大眼,嘴巴大张,就差没直接指着底下正奋力厮杀的人大喊:操!胡硕之!你他妈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胡硕之苦寻不到的柳南笙!
当看清了带头劫法场的人是谁,柳南笙震惊不已,随即便是懊恼。
胡硕之这家伙!
柳南笙看看背对着他们的承玄帝,又看看周围剩余人手,磨了磨牙,满腹不甘心。
他转向身旁的人,刚想请示要不要动手,却见那人看也不看他,只盯着一个地方,如野兽般锐利的眼中,一改森寒,像是烧了两把火在里面,火光耀耀,还带着又惊又恨又愤似乎又有点喜悦的复杂情绪。
看的他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自某个角落又奔出两人,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握着矮的肩头,边护着往刑台方向去,边砍杀周边围剿他们的禁卫军。
高的那位又是个脸熟的人,他暂时想不起来是谁,倒是矮的那个,尽管脸被涂黑,可五官轮廓怎么越看越让他心惊呢?
云裳被冯岳山护着,抱着弓弩,两人逆着人潮向胡硕之靠近。
距离近的沙洲军士们见了,连忙扑过来帮忙。
两队人最终成功汇合在刑台下方,云裳趁禁卫军都被胡硕之他们缠住,仗着身量小,率先爬上刑台。
台上的侩子手早逃命去了,硕大的台面只剩下那个被绑在受刑柱上的人。
她跌跌撞撞,还未靠近,泪水便已汹涌。
“慕治琛,你疼不疼?”
云裳好想抱一抱他,可伤痕累累的身躯让她无从下手,她哽咽着摸了摸他的脸,勉力扯扯唇角露出一个笑:“我来救你了。”
“你要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从今往后……你哪怕是想丢了我,我也跟定你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是以云裳并未看见,被她温柔抚摸的人正一脸尴尬,并没有她以为的生气她又不听话,跑来涉险,反而神色极其不自然,甚至略有些心虚的望了望城楼方向。
城楼占据高位,上面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众人正惊疑不解时,承玄帝认出了那个娇小的背影,嗤笑出声:“果然,这个小奴婢根本没死,慕治琛,枉你用尽心机,还是白费了,今日,朕便大发慈悲,送你们这对鸳鸯一齐上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有关那个奴婢出身的云侧妃,若说他们以前只是略微耳闻,那自双生子一事后,便是如雷贯耳了。
没想到前段时间才听说云侧妃和双生子已被烧死在将军府,原来是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