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白衣僧元恒和尚呆呆看着张远。
让一位天人境滚,这位,怎么敢?
一位六境天人大修,竟然被如此呵斥,不要面子吗?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一位天人境!
白须老僧身上气血与真元瞬间炸裂,在身周三尺凝为一道金色光柱。
“这位猛虎张远,真是狂妄啊,连通远大师都敢呵斥。”江岸边,那些追着观望的武者中,有人沉声开口。
“通远大师可是金光寺祖师,是我陈洲江湖中最顶尖的强者,他可是我陈洲脸面。”有人瞪大眼睛,紧盯江上水面,通远大师身上那道金色光柱仿佛要轰然砸向张远。
“哼,敢叫通远大师滚,这是在打我陈洲江湖的脸,大师必然要金刚怒目,让此人知道什么是天人威严不可冒犯——”
江岸边有人高喝,只是话语还未说完,已经顿住,瞪大眼睛。
大江之上,通远双目之中透出的凌然金光,似乎要将张远身躯看穿。
那天人境的威压在张远身前的江水上掀起无尽狂澜。
但是,一滴水珠都没有沾染在张远身上。
陈洲佛门金光寺老祖,通远大师,双手合十,浪花卷着其身躯缓缓退后。
退。
一位天人大修,在手握通政副使令牌的张远面前,选择了退后。
白衣僧元恒眼角抽动,缩在衣袖之中的手掌握紧。
自家天人境的师门长辈,竟然真的被张远一声喝退!
“退,退了?”江岸边,许多人不敢置信喃喃低语。
“大约,通远大师是慈悲为怀,不与张远这等小辈计较吧……”有人接住话茬。
“对,这次是让白衣僧与张远公平交手,通远大师不愧佛门高僧,当真是肚量如海。”江岸边的武者看向退在一旁的通远和尚,目中露出敬佩。
张远面色平静,看着通远退到百丈外。
佛门,不就一向这般,吃硬不吃软?
何况,一向善于见风使舵的佛像,可不傻。
今天别说他让通远滚,就是让通远爬,对方也不会出手。
正如他所说,他孤舟入陈洲,已经掀起陈洲江湖一片狂澜,为何没有天人境出手拦他?
别说天人境,就连玉衡都不见。
为什么?
不敢。
他张远是镇抚司主司,手握通政副使令,能调动沧澜江大江之力,一击能灭九境。
仙秦气运,镇抚司之威,真不是谁能冒犯。
他愿意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踏足陈洲,不动用朝堂之力,那陈洲江湖,就要给他江湖规矩。
天境敢来,他真敢杀。
他的镇抚司背景,朝堂之力可以不用,不代表不存在。
陈洲江湖可以对散乱的江湖帮派围堵张远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能任那些修为层次高过张远太多的高手来杀他。
张远入陈洲,就算杀穿陈洲,折损的是陈洲江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