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站起身,冷声道:“武觉侯韩昌畏罪自尽,此事呈文,禀奏金殿。”
“我这就去写。”文抚司司首徐珂点头。
对于韩昌自尽,没有人意外。
当清越侯将武觉侯韩昌擒拿,五万征天大军征召入腾洲新军时候,韩昌已经必死。
一位武勋战侯,不可能活着去皇城受审。
五皇子不允许。
朝堂也不允许。
自尽,是韩昌最后的体面。
走出司狱,张远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镇抚司。
他的身上气息沉寂,身后一队护卫紧随。
到丁家巷,小院中亮着灯光。
走进小院,到书房中,玉娘和欧阳凌的面前一卷书册,正在筹算。
“小郎,这次我们至少需要二十艘渡海舟才能装下——”
玉娘抬头,看张远面色不太对,连忙上前,“小郎,怎么了?”
“武觉侯韩昌自尽了。”张远低声开口。
欧阳凌抬起头,轻声道:“应有之事,他不可能活着去金殿受审。”
“不管是他还是朝堂,都需要一个颜面。”
“庐阳府镇抚司真要将他送去金殿,往后就得罪了许多武勋。”
“百战封侯,可以死,但要体面的死。”
“想来,最终腾洲金殿会为武觉侯呈报一个旧伤复发,回九洲养伤不及,伤重而死的记录,算是全了他的脸面。”
张远点头,双目之中透出丝丝金光,看向玉娘和欧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