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引起了谢敏怀的兴趣。

“王氏都骂了什么?”

“奴婢有点没听明白,但是听她一直提起一个人,叫什么李氏。说满陆府上下都是窝囊废,包括族里的,好像说什么二十多年前叛军围城时,陆家还没封爵,不战而降,叛军本就是流寇草莽,不讲道义,破城后也没打算放过陆家,陆家阖族商议将一个叫李氏的女子送上。”

这是谢敏怀第二次听到李氏这个名字了,谢敏怀隐约有猜测,只是却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那李氏被留在叛军首领的身边一个多月,后来先皇的父亲,当时的关山王来援时,是李氏斩了那叛军首领的首级,才得以兵不血刃的破了城。那时陆家好像贪了这份功劳,关山王对陆家很赞赏。但是陆家却对待那李氏极为苛刻,要她去祠堂自缢,后来查出腹中已有五个月的孩子,才算是保全了性命。”

谢敏怀慢慢理顺了金子的话,与她猜测的不谋而合。

前世就隐隐听说陆家大公子陆长盛的身世,只是婆婆不许府中议论,她也知之甚少。

如今才恍然大悟,那李氏当时应该是如今陆侯爷的夫人,看陆长盛的模样也能猜到她定然是生的花容月貌。

陆家贪生怕死,将家里儿媳送到了叛军手上,他们知道李氏会遭遇什么,只要能保全他们全族的性命,便也不在乎了。

再次回到陆家的李氏早已失去贞洁,若非是腹中的孩子月份大,血脉混淆不了,不然,连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只能是个死字,更别说原配夫人的位置了。

这就是陆长盛为何从嫡长子变成庶长子的原因,也是府里人缄口不提的原因,更有流言传出她是跟人跑了,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李氏如何了?

如今陆长盛的出现,便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平阳候当年的窝囊,怪不得他不喜欢陆长盛。

谢敏怀想明白这一切后,不由得冷笑。

平阳候府,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上谋求富贵,还真是上行下效,一路货色!

李氏和陆长盛母子,与自己和煜儿又有何区别?

怪不得陆长盛自少年时起,便离家常年不归。

一时间,谢敏怀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煜儿的影子。

这也算陆家的辛密之事了,若是由着王氏这样嚷嚷出去,当年陆家叛降敌军的事情,便是全族杀头的大罪。

哪怕李氏杀了叛军首领,可是陆家一开始是打算牺牲李氏活命的,从心里已经叛了关山王。

再抢了李氏的功劳骗了关山王,陆家这些人的头颅都不够砍的!

“后来呢?”

“后来陆侯爷气的眼红想杀人,可是王家人都在,又不能真的杀了王氏,最后王氏还是留在侯府,只是侯爷说了,再不许她出她的院子。王家人也知道王氏做的不对,理亏一声不吭,默许了侯爷的意思。”

谢敏怀点点头,跟她猜想的差不多。

只是王氏那样一个好强且刻薄的人,将她关在那样的一个院子里,以后再也不许出来,只怕憋也能憋出病来。

“二房三房那边怎么说?”

“二夫人三夫人好像吓到了,那些陈年往事看样子她们是不知道的,王氏这么捅出来,她们两个也吓得不轻。因为这件事,侯爷十分的生气,对二爷三爷也没好话,直说老侯爷在时便分了家,他们仗着背靠侯府,挥霍无度,便是清算了账目王氏贪财不假,二房三房的开销远远超过他们的收支。若是他们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住,整日里吵闹,为了点银钱闹的家宅不和,便让他们收拾东西,全部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