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给了谢韫一个讥诮的眼神,他是用了宋源不假,可宋源敢说吗?

宋源心一横,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陛下,是微臣与首辅大人不睦,这才起了陷害他的心思,此事与旁人无关,全都是微臣一人所为,微臣自知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首辅大人可听到了?不知此事与我何干?哦!我懂了,首辅大人向来对我意见颇多,最见不得陛下宠信与我,所以才把这个天大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想要借此除了我。”沈宴咄咄逼人道,说着他看向昭庆帝,“首辅大人如此诬蔑属下,还请陛下为属下做主。”

谢韫实在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宋源竟然还不肯供出沈宴,但他也不惧就是了。

“宋大人说是因与本官有私怨才这么做的,敢问宋大人,前两日分批存钱汇丰钱庄的那三十万两白银,又作何解释?”他说着呈上汇丰钱庄的收据,上头有宋源亲笔签下的字。

宋源实在没有想到,谢韫竟连这个也查到了,他当下大声说道:“此乃微臣这些年贪墨所得,陛下,微臣还是那句话,并无任何人指使微臣。”

谢韫厉声道:“既是你这些年贪墨所得,你为何在前两日,才将这笔脏银存进钱庄?这分明是你这几日所得,你一个翰林院掌院学士,便是贪墨又怎能贪墨得了这么多银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吗?这是沈宴用来收买你的脏银!”

继而他看向昭庆帝,“陛下,只要叫人严加审问宋源便知。”

昭庆帝看了宋源一眼,“爱卿说得对,即刻把宋源打进天牢,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撂下这句话,昭庆帝看都不看沈宴一眼,然后叫人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转身离开。

只有谢韫还留在原地,他用嘲弄的看着沈宴,“呵,九千岁?你该不是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吧!”

沈宴缓缓起身,“首辅大人可真是冤枉本座了,难道想只手遮天的不是首辅大人吗?”

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仿佛天雷勾地火杀气腾腾。

沈宴跪了许久,他的膝盖都有些疼,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之后,他解开身上的狐裘随手一扔,咬牙切齿道:“给本座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竟让谢韫提前知晓此事,等把那个人揪出来之后,务必留着他的性命,本座要亲自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