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脸色陡然一变,他双目微睁,眼底满是说不出来的震惊。

沈宴怎么会知道承昭太子,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事?

他不可置信看着沈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污蔑朕可以,但朕绝不允许你对朕的皇兄不敬。”

沈宴清楚的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他面带嘲讽,一字一句说道:“我有没有胡说陛下心知肚明,看来陛下养尊处优多年,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你若是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

寒光凛冽的剑依旧抵在陛下的脖子上,他一动也不敢动,脸上的害怕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一刻他哪还有什么天子之威。

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口咬定,“朕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宴有的是耐心,他丝毫不介意旧事重提,“二十年前先皇病重,承昭太子与诸位皇子轮流侍疾,为何其他皇子皆身体康健,唯有承昭太子染上与先皇一样的恶疾?”

他话音一落,陛下心中大骇,他眸光微闪,整个人控制不住激动起来,“那是因为皇兄与父皇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加上他太过担心父皇,忧思过重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这才染上与父皇一样的恶疾。”

沈宴冷笑一声,他一把掐住陛下的脖子,逼得陛下不得不与他对视,他嘲弄的看着陛下,“是吗?”

陛下被掐的说不出话来,他面色迅速充血,双目凸起,眼底遍布红血丝。

“先皇与承昭太子究竟是身染恶疾,还是被你下了毒,你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到隐蔽,又将那些参与过此事的人,全都杀人灭口,就没有人知道你造下的这些罪业了吗?”沈宴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宛若惊雷一样在陛下耳边炸开。

陛下怔怔的看着他。

沈宴掐着他的那只手骤然施力,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就连眸子都跟着染上一层血色,“是你,为了皇位,杀兄弑父!”

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

砰的一声狠狠砸在陛下的脸上。

陛下骤然瞪大了双眼,就这样死死盯着他。

“砰砰砰……”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陛下脸上,每一拳沈宴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这个畜生,你造下的罪业又何止这些!”

他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用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恶狠狠盯着陛下,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你杀兄弑父还不够,竟还叫人活生生勒死马上就要临盆的太子妃,世人皆知太子妃与太子感情深厚,所以你便故意营造出太子妃殉情的假象来,为的是永绝后患,因为那个孩子一旦出生,便会抢走属于你的皇位,在此之前你早已暗中询问过太医,知道太子妃腹中怀的是个男胎,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最后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这些年你午夜梦回,你可曾梦到过他们,来找你索命?”

他说的分毫不差。

陛下满脸青紫,他嘴角满是血迹,又惊又恐看着沈宴,无比艰难吐出一句话来,“你,你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