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烛火明灭在大殿上绰约闪烁飘忽不定,一如太后深不见底的寒潭双眸,“你说说,哀家在想什么?”

李嬷嬷也不推诿,须臾开口,“老奴以为,您在忧心那个南轻轻。”

“承王妃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贼心不死,这一点,是您最忌讳也最不喜的。”

她清楚,太后绝不允许有任何两兄弟争抢一个女人的耻辱之事,尤其是他们身为皇家之人,这种事情很是忌讳!

太后点点头,她注视着方才顾墨寒离去的方向,“先帝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但哀家以为,有些东西,必须得靠自己去争。”

“承王他野心勃勃,有抱负有胆识,但是为人做事并不磊落。”

“翼王从小天资聪颖,只是那孩子,小小年纪母妃就瘫在床上,自幼锋芒毕露遭了多少白眼欺负,也是可怜。”

李嬷嬷虽然知道后宫不可干政,但此刻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所有也就没有避讳,“那您,是更看重翼王而非承王,有心想要……”

扶持顾墨寒立储?

太后语气幽深莫测,“翼王有远见有谋略,又是军事奇才战功赫赫,无论哪方面,都要超过承王一大截,但就是这些年没了棱角,有些避世不争了。”

“李嬷嬷啊,这宫里瞬息万变,未来的日子,哀家还要早做打算。”

“南轻轻那边,这些时日你派人盯着点,哀家总觉得,她有什么预谋。”

剩下的,就是南晚烟和顾墨寒。

今晚,他们一定要成,最好能够一发击中要个女孩!当务之急是要一个小女娃立储,男娃往后再要也不迟。

李嬷嬷心领神会点点头,扶着太后回屋歇着了。

顾墨寒那边,也是被两个太监推搡着进了西苑,那两个太监临走前还不忘郑重其事补充道,“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得赶紧洗漱了。”

“对了,洗漱的东西都给您备齐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招呼奴才一声便是。”

“滚。”顾墨寒满脸黑线,要不是看这两人是太后的人,他早就踹飞了。

他恨恨喝了口茶,松开身上的腰带随意搭在屏风上,转身去了侧屋洗漱。

顾墨寒嫌水太热,又倒了一盆凉水,俊脸没入其中,清洗了一下。

在军营习惯了粗糙生活,他倒是不喜欢有太多人伺候。

环顾房间一周,顾墨寒眼底寒光乍现,果然只有一张床!他的好祖母可真是准备周全面面俱到啊!

但他转念一想,忽然挑眉嘴角噙笑,“这儿是皇宫,是本王的地盘。”

所以意味着,今晚他能够理直气壮的让南晚烟睡地铺了!

天道好轮回,南晚烟估计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