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尔没说话,径自走到温如茜面前。

“啪”一声响,清脆无比。

温如茜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她自小被娇惯大了,登时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你疯了!”

温庆墨也从梨花木椅上站起来呵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一点首饰居然动手打你的妹妹!”

“叔父有所不知。我打她,正是为了咱们温家的门楣!”

温思尔说得理直气壮,紧紧盯着李香云母女二人,“昨日我便和婶婶说过,还有些御赐之物一时没想起来,三妹头上这件就是。”

“昨日在考核期间,千煞王特意提醒,女皇陛下看重人伦纲常,叫我不可乱了是非。这些日子三妹处处以温府嫡女的身份自居。若再让她戴着这只珠钗招摇,旁人看见,岂不是以为英国公府上下对女皇不敬?”

她又望向温庆墨:“今日我若不打她,传扬出去,百姓们会说是叔父教养不当。届时朝堂之上,您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似乎全然为府中着想,饶是温庆墨也无法反驳。

他对女儿的口吻也不由严厉起来:“还不把那钗子还回去,招摇过市,是想坏了我的官声吗!”

“爹,我没有……”温如茜纵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取下珠钗还回去。

温思尔命丫鬟将珠钗收好,放回了院中。

李香云出来打圆场:“明儿,你妹妹年纪小不知事,她就是看那珠钗漂亮而已。你身为大哥,不会和她计较的吧。”

温思尔哼笑一声,没答话,弄得李香云好不尴尬。

还是温庆墨轻咳一声,转开了话题:“思尔失足于河中,她的尸首可有找见?”

温思尔摇摇头:“河水湍急,已经找不到了。”

“那也是没法子,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家里会替她立个衣冠冢,做一场法事好好超度就是。”

回到院中,温思尔便命小允去采买丧仪所用之物。

公府死了嫡系子孙,光一场法事可不够。

晚间哀乐响起,四下回荡。小允正烧着纸钱,远远便瞧见李香云怒气冲冲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