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虎芬越说越激动,声音怨恨愤怒:

“我就是又壮又丑,那又怎样?会掉块肉吗?”

“我贤惠卑微了,我就不是黑熊精了?你就会夸我漂亮了吗?”

“自我嫁过来,不但给你当牛做马,还要给你养姘头养野种,哪一点没如你的意了?”

“现在,你欺负我们母女不够,还动手打我娘!现在又想欺负小妹!杨光宗,你咋这么无耻?这么下作?这么不要脸呢?”

自嫁入门,叶虎芬就未这般长篇大论过。

她一句句的犀利的言辞,像一个个耳光一样,甩得他的脸啪啪直响。

杨光宗看着她黝黑愤怒的面容,又惊又怕,怒吼一声:

“反了天了反天了!一个贱女人,竟敢这样跟丈夫说话!”

杨光宗恼羞成怒,猛地拿起墙角的木棒,狠狠地朝叶虎芬身上招呼过去。

“啊……”叶虎芬被这棍子打了十多年,一看到它,就条件反射地跌坐在地。

叶二婶一惊,正要上前帮忙,叶老太却拦住了她。

“大姐,抓住它!”叶采苹冰冷的声音传来。

叶虎芬听着,便下意识地握住了那根棍子。

“你、你——哼,放手!给我放手!”杨光宗使尽全力,可却无法让棍子移动半分。

叶虎分怔怔的看着,原来,这打了自己十几年的棍子,是这般轻巧的,只要自己轻轻一抬手,就能阻止它伤害自己!

而杨光宗却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动弹不得!

“大姐,抽他!挥拳!”

听着这话,叶虎芬虎眸一厉,左手握着那大木棍,右手抡起沙锅大的拳头,夹着浑厚的拳风,猛地砸到杨光宗的脸上。

“噗——嗷嗷啊啊啊——”

杨光宗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最后撞到墙上,才停了下来。

杨光宗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脑子嗡嗡,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一样。

叶虎芬的表情一下子亮了,原来打人这么爽,怪不得这人渣这么喜欢打人!

叶虎芬像是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步步走向杨光宗,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原来,你竟然这么矮,这么小呀!”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闪着凶光,咧着唇,露出一排大白牙,那蔑视的表情,魁梧的身影笼罩着他,活像一头真的大黑熊一样!

暴虐!可怕!

杨光宗寒毛倒竖,浑身发软:“你不要过来呀!!”

可叶虎芬已经冲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越打越亢奋,越打越凶!

她的拳头满满都是怨气,还透着悲伤,像是被逼到绝境后发出的暴哭和嘶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