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下，嘴角酸涩。

“我们年纪大了，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折腾，经不起失败的感情了……”

顾宁愿抿唇沉默。

她大概了解了姑姑的想法，只能尊重。

“那就慢慢来，别有太多包袱，重新了解也是好的。”

她舒了口气，安抚起姑姑来，“现在顾家已经管不了您了，你们之间的事，不会再有别人插手。”

顾安蓉又端起了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她倏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其实我很后悔，这些年，我经常在想，当年为什么，没能任性一回，跟随自己的本心走，坚定地跟他在一起，不然也不会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么，当我再见到他，听到他一直未娶的时候，不仅没有开心，反而觉得心很痛。当年，他那么坚定，只要我，可我却松开了他的手，是我辜负了他，耽误了他……”

“每当我想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的选择没有错，可到头来，我才发现，什么所谓的家人、血亲，都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他们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妥协！”

这些年，她几乎没有提起过这些往事，更没有这样表露过心迹。

顾宁愿知道，这一刻，姑姑是真的很伤心。

藏着这么沉重又压抑的心事，该有多难过，心里有多苦。

她走过去，站在姑姑身旁，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