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发个烧而已,又死不……”
“不许说胡话。”白映苒的话还没说完,司胤礼打断了她,眼眸深邃。
生病的人情感方面最容易脆弱,那些被压制的负面情绪最容易侵蚀人的大脑。
白映苒红了眼眶,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这段时间以来,白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努力学习、工作,笑容满面,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无尽的孤独和恐惧就像恶魔一样席卷全身。
有时候,白映苒也会自暴自弃地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孤零零地活着,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如果生病能去世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另一种意义的一家团聚。
“苒苒,不要胡思乱想,”司胤礼将她抱在怀里,手掌抚触她的后背:“你还有我。”
不知为何,说这话的司胤礼有些心虚,扭头看向一旁朝两人摇尾巴的小白白,在白映苒的照顾下,小奶狗已经长大不少,很是通人性,这会儿像是知道主人生病了,不吵不闹地,一直在摇尾巴示好。
司胤礼只得指向一旁的小白白:“就算我在你心里不够分量,你还有小白白,它长得这么丑,除了你没有人愿意收养它的,它就只剩下你了。”
司胤礼以前绝不敢想,有一天,他的地位会不如一条狗。
眼眶已经红了的白映苒破涕为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放心,我刚刚是胡说的。”
她一定会尽全力战胜那些负面情绪、战胜抑郁的。
司胤礼弯下身子,手臂穿过女人的膝盖弯,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再倒来温水和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
白映苒手都没动一下,就着司胤礼的手吃药,当她的唇碰到男人掌心时,男人眸子的黑沉稍纵即逝,另一只手赶紧给她喂水。
待白映苒咽下药后,司胤礼拨弄她有些乱的头发,扶着她躺好,再给她盖上被子。
“苒苒,你先睡会儿,不要胡思乱想,我在这里守着,哪里都不会去。”
司胤礼声音温和,像是想到什么,又将一直跟在身后的小白白也抱到床上,放在白映苒身边,摸摸狗头:“你麻麻生病了,在这里好好陪她。”
白映苒看着这守在身边一人一狗,空缺的心灵不知不觉被填充,脑袋晕沉沉的,思绪混沌,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