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黄射便得入了坐中,与众人连饮三杯之后,他方才举杯对秦瑱道:
“昔日吾与先生相识,乃因倾慕先生之才。”
“可今日先生一计救得吾父性命,还望先生满饮此杯!”
他这一次来,自然不是来喝酒,而是为了表示谢意。
因为他虽不善战,却能看出今日这一战是多亏秦瑱和甘宁二人。
作为黄祖之子,他知道黄祖不会前来,便替着父亲前来道谢。
秦瑱见得此状,自是暗道黄射远比黄祖会做人,确实可交,当即笑道:
“要谢不当谢我,此战乃是兴霸之功,公礼兄却当先谢兴霸!”
“自然是当谢,不过谢意也得分先后才可!”
黄射笑着,又回头对甘宁正色道:
“说来吾与兴霸并无诸多交往,亏得先生前来,吾方识兴霸其人。”
“之前吾闻传言,故觉兴霸不善,今日一观,才知兴霸武勇!”
“以往若有言语不敬之处,还望兴霸见谅,不知可否饮下此杯,宽恕射之不敬?”
本来甘宁对黄射没多大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但在秦瑱开解之下,他已然想通了不少事情,对黄射也没了诸多恶感。
此时见黄射如此倾心相交,便即端杯起身道:
“府君无须如此,算来之前矛盾,过错亦是我先。”
“君乃尊者,在下还未过之,岂有尊者请罪之礼?”
“此杯吾先饮之,还望府君莫怪昔日之罪才是!”
说着他便端杯将酒一饮而尽,黄射见之,忙自感慨道:
“真壮士也,却是吾以往不识英雄,该遭此回责难!”
言语之间,他自是也端着杯子将酒水一饮而尽。
二者在这里杯酒忘恩仇,秦瑱自是点头一笑,又笑道:
“二位也莫在此处罪来罪去,凭的就尔等饮酒,却让我等在此干等?”
二人一听这话,不由皆是一愣,随之黄射反应过来,又指着秦瑱笑道:
“当真好一张利嘴,诸位切莫闲着,且先灌醉此人,不然我等必难清净矣!”
魏延和裴潜等人闻言,自然又是一阵大笑,便纷纷端起杯来又是一番饮宴。
本来就欢喜的气氛,经得黄射这么一打岔,反倒更为和谐了起来。
直到众人酒意上头,黄射方才将杯盏放下,微微一叹道:
“说来悔之晚矣,我早闻文行身具大才,使君不得其用。”
“而今兴霸又即离去,我荆州人才将凋矣!”
“早知如此,吾不必会答应先生,让兴霸随你前去!”
话语之间,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众人闻言,自是一阵不语,不知其人何意。
独有秦瑱见状,自顾自的饮着酒道:
“尔等不能识人,便识人又不知用,何以又来怪我?”
黄射闻此,突然看向了秦瑱,似有愤然之意。
可他一看秦瑱,就见秦瑱面色淡然,并无异色。
如此看了许久,他便低头一叹道:
“先生真乃当世智者,刘豫州得先生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啊!”
“也罢,便如先生所言,兴霸在我荆州甚难得用,文行亦是俊才,非刘使君可驱使。”
“二位要去淮南,射亦无法阻止。”
“但请先生应我一事,不然此事我决计不与先生善了!”
秦瑱看他如此,早就猜到了其有所求,索性放下杯盏笑道:
“公礼兄莫要如此,你我相交一场,何事我不能应,但说无妨!”
而他话音一落,便见黄射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还望先生救我黄氏,救救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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