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知,吾父已然年迈,哪里能是周瑜对手?”
“父亲心知此事,必然不肯甘于此败,又要与周瑜大战,偏生父亲不听我言,实难再劝!”
“吾知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刘豫州又是仁人志士,断不会作视我黄氏如此!”
“还望先生赐教,射当如何解得此局,救得我父?”
听着黄射之言,秦瑱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能看出这个问题,至少说明黄射还是有机敏的。
思虑之间,他便反手给黄射倒了一杯酒道:
“说来说去,公礼兄所求之事,无非便是求一攻破敌军水军之计!”
“此亦是我军现在所求之事,你我两家现在同属一艘船上,合着两利,分则两害!”
“便是公礼兄不问,再下亦当竭尽所能,助力黄公成事!”
可这杯酒一倒下,黄射便闷闷的将酒一饮而尽道:
“先生休要以为射浑不知事也,吾素闻先生公私分明,今虽与我交际,却还在算计之中!”
“孙策现在虽为大患,但贵军南下之后,未必便无入荆州之意!”
“如此观之,定是荆州水军折损越多,对贵军越为有利!”
“先生现在说得好听,未必便没有让我军与江东水军拼杀,好从中取利之意!”
他如此说着,已是脸色通红,眼神涣散,显然有些醉意。
秦瑱听着,自是老脸一红,还真别说,他还真有这个意思!
因为对他们来说,荆州军虽然是友军,但也是日后的敌人。
所以荆州水军损耗的多,对他们未必便是坏事。
他实际上也有心削弱黄祖麾下兵力,为了来日进军做准备。
心思被人所破,终究有些尴尬,好在他脸皮足够厚,当即便道:
“诶,公礼兄此言何意也,我军与贵军共同进军,岂有这等暗害友军之意?”
“若是真有此心,吾今日何必又要苦劝兄让黄公分兵!”
“实在此番皆由我军而起,不忍贵军死伤太多而为,兄怎么如此虑之!”
黄射听他这话说得有理,不由又摇了摇头道:
“这倒也是,若是别人,吾自不知,但知先生应不会设计害我军!”
“但眼下之局,还望先生直言,到底有何法可解当前之患?”
秦瑱一听,思考了一会儿,便即笑道:
“办法不是没有,就怕公礼兄不愿行之!”
黄射见他真有办法,当即便是一辑拜倒道:
“还望先生赐教,射当如何行之?”
“此事说来也易,只不过有违人伦之道!”
秦瑱说着,便自顾自的将杯盏放在桌上,笑道:
“吾观当前黄氏之困局,实则皆在黄公身上,乃因不欲黄氏被削权柄,而强自苦撑!”
“然则如今贵军新败,士气已失,如此下去,必然生事。”
“既是黄公现在不听劝谏,那公礼兄何防亲自上表刘牧,言明如今之局,向刘牧求取援军?”
“只要如此,不仅黄氏不须在此硬撑,得了援军之后,也可多上几分胜算!”
而黄射一听这话,顿时眯着眼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秦瑱道:
“先生让射越过父亲,直接向刘牧求援?”
“不可不可,此事绝计不可,若叫父亲知晓,必然惩戒于我!”
他一时间将脑袋摇的向拨浪鼓一办,没了刚才的坚定之色。
可秦瑱见此,却是继续言语劝解道:
“公礼兄想是醉了,未曾听明瑱之意,吾非让公礼兄与令尊顶撞。”
“而是让公礼兄私下将此事书成信件,告知刘牧增援!”
“一则,现在黄公新败一场,为了免除罪责,必要好生修饰,略过此战败绩!”
“但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那周瑜岂是善与之辈,黄公越是如此,越容易兵败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