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阳的夫人早逝,又迟迟没有续弦,家中只有侍妾,而如今萧霁是侯府世子,温知渝既是萧霁府中的女主子,即便没成婚,也是最有资格代表侯府女眷的,萧言卿不好说的太明显,温知渝便只这样理解了,他们看重的本也不是谁家的姑娘,而是谁身边的人。
谁认得温知渝是什么人?他们只认得萧霁。
“便是为着你,我也得去啊。”温知渝这话说的随意,甚至是轻飘飘的,那样的理所当然。
萧霁几乎是慌乱的扭过头去,生怕温知渝看到他眼中的炙热,温知渝看似稀松平常的话语,对萧霁而言,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而他不经意之间的亲昵,温知渝又全盘接受。
萧霁不知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该高兴。
“那阿姐打算何时去?”
“这几日倒是不急,等到我同你参加了端午的宫宴再去也不迟。”不说别人,温知渝从萧言卿的语气中都能看出他对自己的不屑来。
好歹三年前的时候,还稍尊重她一些。
“阿姐,不若我也给阿姐求个乡主,亭主的封号,好好运作一番,该是不难的。”萧霁不允许任何人看轻了温知渝。
“既没出身也没贡献,只靠着你去运作,封了也是麻烦,还平白让你欠了人家的人情。”温知渝倒也不是很在意,她的目的也不是建功立业。
“别想着这些事了,我同你进一回宫,这地位也算是做实了,只平阳侯府那边不好说,总不会凭空多出个女儿来。”
温知渝她凭空出现的时候都没引起多大注意,所以她的身份除了阿霁之外,其他人该是不清楚的。
“阿姐想同别人如何说?”
“自然是说我是你阿姐啊。”这也算是个长辈吧,温知渝思忖着,毕竟她也实在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萧霁只觉得自己心中怦然,一惯冷静的他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急忙拿过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温知渝看着萧霁喝茶微微一怔,伸手去拿了一个茶杯“怎么口渴成这样也不知倒杯水,还来抢阿姐的水喝。”
萧霁握紧手中的茶杯,垂眸仔细看着,阿姐不喜用太艳丽的口脂,平日也只是薄薄的涂上一层,如今印在茶杯上,需得仔细看才能发现那个印记。
“喝这杯吧?”
“不必,反正都已经喝了,我用这个杯子就好。”说话的时候,萧霁在温知渝看不到的时候,将那杯子悄悄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唯恐蹭掉那一点唇印。
“那阿霁想给我个什么身份合适?”
萧霁说出口的时候,想好了无数个理由,他知道这话一旦出口,有些事情必然会被改变,可萧霁更清楚,出了温府,有些事便要变了,他的阿姐是怎么样的姑娘,他最是清楚。
就如那裴云辙,不过是一面之缘,从前和萧霁可从未巧遇过,可这几日,那裴云辙竟然日日同他巧遇,隔着老远就笑靥如花,然后就舔着脸要问他阿姐到底是平阳侯府哪家姑娘。
萧霁若非是在官道上,他一定会套着麻袋将人狠打一顿,连着两次巧遇之后,裴云辙没从萧霁这问出温知渝一个字的消息,反倒今日被他爹瞧见了,那位裴司徒在他面前,笑的实在难看。
京城多贵女,惊为天人者自有,才情扬名者亦有,可即便是公主又如何?在萧霁眼中,一律都比不上阿姐,因着温知渝的骄矜,自尊是刻入骨子中,阿姐从前带着他在那个偏僻的溪源县时,阿姐的眼界,便是连先生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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