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怀院,谢元瑾与临哥儿的对话,就没有那么温情脉脉了,父子两个都是干脆利落的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交代后续的事,便算完了。

“你的弟弟们,我就不去见了。”谢元瑾道,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他有把握自己能回来,交代临哥儿只是以防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好,爹要万事小心。”临哥儿凝重地送父亲到门口,内心升起无限孺慕之情。

父亲在他心中是座高山,是宏伟的澜川。

尽管对方的很多观念与他不同,但他很清楚,自己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个独善其身,趋利避害的俗人罢了。

而戎马一生的爹,是个大义之士。

可悲的是,这个世道看见太正的人,只会笑其傻,又沾其光。

临哥儿暗想,若没有这些正的人挥洒热血,世间必定群魔乱舞,谁能安然无恙?

他做不到像爹这样正,但他永远不会认为爹这样是错的,就算他深陷泥潭,尝尽人间的恶,憎恨所有人。

可是非对错就摆在那,被辜负不是堕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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