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滑下来撞到床沿,再滚到地板上,徐彻连忙捡起来。
一抬头对上老板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吓了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黯然的眼神。
“周……周总?”徐彻摁床头的服务铃,焦急道,“您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身后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徐彻背脊一僵,转身九十度鞠躬:“周老,您来了。”
“哼,度个假也让人度不安稳,”
周汉生杵着拐杖走进来,眼射怒火,逼视着床上的周季礼,训斥道,
“连夜让我从欧洲飞过来,就是让我看到你这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
他将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杵,厉声喝道:
“那份保证书在哪?还不赶紧签了字给商总送过去!季礼,你别忘了,周家不止你一个继承人!”
听到这话,徐彻浑身一抖,脑海里浮现一张眉尾藏着刀疤、笑容极寒的脸。
他偷偷掀起一点眼皮,看到周季礼闭眼,良久后无奈道:
“知道了,父亲。”
……
为了应付门诊和考试,南栀这两天忙的昏天黑地,晚上常常看书看到深夜。
这天下午没有门诊,她正在家里刷题,明珠的电话打过来,“栀栀姐,你现在有空了吗?我让化妆师过去。”
南栀这才想起今晚还有场晚宴,视线从笔记本上抬起,扫向衣柜,最显目的位置挂着一条白色长裙,上面点缀着黄色羽毛,很纯很仙。
昨晚明珠让人送过来的十件礼服都非常惊艳,大露背珍珠裙、深V银色紧身亮片裙、红色大拖尾蓬蓬裙……一片姹紫嫣红里,南栀挑了一件最素的,毕竟今晚是明珠主场,她不想喧宾夺主。
“不用麻烦,应莺会过来。”南栀从裙子收回视线,瞥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后,我们去酒店,到时候见。”
“好吧,栀栀姐,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哦,别把我当外人~~”
挂断电话,楼下响起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
南栀推开窗,看见应莺从车上下来,笑盈盈地朝她挥手:“hi,宝宝,我来啦~”
那辆泡过水的绿色骚包兰博基尼被她卖了,换成了红色法拉利,和应莺脸上的笑容一样,永远那么亮眼,那么鲜妍。
从驾驶室下来一位青年才俊,上前挽住应莺的手,抬头颔首,“南栀,你好。”
“你好,张杭慕。”
南栀合上笔记本,蹬蹬蹬下楼,看见母亲已经热情地迎了出去。
南母向来喜欢应莺,对张杭慕爱屋及乌,端茶倒水洗水果冲咖啡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