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辰禹瞥见她煞白的脸色,蹙眉,抬手摸她额头:“不舒服?我让廖伟送你回公寓休息,伯母这里我守着。”
南栀没答话,目光直直地在其中一行字上凝视良久,最后将病历夹一扬,“砰”的甩到旁边桌面。
正在吃葡萄的南母吓了一跳,“你这孩子,真是……”习惯性想责备几句,冷不丁撞上商辰禹警告的眼神,赶忙闭了嘴。
南栀一言不发地拉开房门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商辰禹自然而然地伸手。
“别跟过来,让我静一会儿。”
南栀丢下这句冲进洗手间,用力关上门。
她哆哆嗦嗦地拧开水龙头,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水流声响起,仿佛在她耳边咆哮,她低头看着盥洗池中的积水,脑海里一片混乱,像一团缠绕的毛线球。
A型血?
A型血???
两个A型,怎么会生出B型?!
厕所里不知道是谁在偷偷吸烟,烟丝散出青雾,熏刺眼皮,酸胀得难受。
南栀仰起脸,目光呆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掬起几捧水浇到脸上,冷水让人清醒又战栗。
片刻后水声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用纸巾将脸擦拭干净,拉开厕所的门,穿过长廊再次来到病房。
“南凌阳。”
“嗯?”被喊的人下意识应了句,一看是南栀立马火冒三丈,“你个不孝女,有你这么叫自己爹的吗?”
南栀走过去抓起桌上的病历本摊开,冷冷看着他,眼底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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