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未抬,按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邹律师!”方太太着急忙慌地追到门口,嘶声道,“我女儿那么惨那么可怜,您忍心吗,就不能为她破个例……”
他低低一笑,嗓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及嘲弄:“你们都能忍心,我一个外人,为什么不能?”
“只要你同意,律师费随便开,你说个数——”
脚步声毫不迟疑地远去,姜海吟抱紧怀里的资料册,急追其后。
回程的气氛十分压抑,连小赵都感受到了。
不过他早就是个人精,在这种时候,从不会去好奇地问东问西。
一路飙到律所,邹言前脚刚进办公室,苟子鑫后脚就赶到了。
“抱歉抱歉,责任全在我,我是真没想到那人模狗样的东西敢撒谎,亏得他老子跟我家还有点交情,呸!居然把一宗绑架案说成了普通的故意伤害,他们这是打算先签合同再摊牌,活脱脱地把你当傻子玩啊,你放心,这事我一定……”
后面的话,消失在了合拢的门缝里。
姜海吟坐在位子上,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心里面痒痒的,刚巧小琴来附近收人事表格,她犹豫再三,终究没忍得住,慢慢地挪了过去。
“绑架案?”小琴惊叫一声,随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四下环视一圈,拉着姜海吟进了茶水间:“来来来,这里聊,你是说邹律在当事人面前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