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颤了颤,新一轮的眼泪先落了下来。
她急切地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邹言拿来纸巾,抽出几张,一边帮忙轻轻地拭着眼角,一边勾了勾唇,淡笑道:“果然是水做的。”
她懒得去擦了,索性又一头埋进男人怀里,把对方昂贵的衬衫当成洗脸巾,蹭了蹭,咕哝道:“你不是说过,喜欢看我哭么,正好让你看个够……”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靠坐在床边,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虽然都是姜海吟在说,但她已经不觉得委屈了,还说得兴高采烈,绘声绘色。
渐渐地,说话声越来越低。
邹言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眉头仍微微蹙着,像是还在为白天处理的民事案件感到难过。
脱掉衣服,用温热的水擦干净手脸。
这是照顾人的基本流程,他记得很清楚。
做完后,邹言出了卧室,啪地摁下开关。
白炽灯照亮客厅,也照出了一片狼藉。
傍晚时,他没看见人,发现车又停在车位上,打电话给小学那边,得知儿子被一位姓陈的女士接走了。
他以为,姜海吟还是不愿意住在这里,而是选择去了陈家。
其实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问一问,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害怕,过于紧迫的追问,会加速对方的反感,从而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