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商船却没有停下,而是将帆拉满,准备转向离开。
卓浪抓住桅杆上的一根缆绳,将手上的一根头巾挂在上面,然后弓起双腿,顺着绳索就滑了下来。
“桑托斯先生,你准备逃跑吗?”卓浪来到桑托斯船厂的驾驶舱,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唉!尊敬的卓浪少爷,这种捕鲸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我的船上只有四十名水手,而对方也许有上百人,也许更多,鬼知道呢。”
桑托斯不敢惹卓浪,他的船在澳门注册,是费尔南德斯手下的商船。
葡萄牙人与华族的合作已经非常深入。
他们从巴西向华族运送橡胶和糖,然后将华族的商品带到世界各地。
因为有澳门港口的租用权还有华族商品的固定配额。
费尔南德斯一群人的资产迅速地扩张。
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左右葡萄牙王国政局的重要财阀。
桑托斯驾驶的这艘飞剪船就是费尔南德斯刚刚建造的。
葡萄牙人在澳门老闸的造船厂是华族最大的外资造船厂,这里可以获得从南洋岛屿运送过来的优质柚木。
不过葡萄牙人建造的还是以风帆商船为主。
他们可以从欧洲招募到廉价的水手。而帆船的成本要更低一些。
卓浪的身份在桑托斯看来可不仅仅是一个华族的贵族少爷。
他的母亲是一名华族海军将军。对于他们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来说,这是惹不起的对象。
对方乘坐他的商船,是他的荣幸。当然了,他也要为卓浪少爷的安全负责。
“桑托斯,一艘捕鲸船到莫桑比克可以卖多少钱?”卓浪没有在意桑托斯的恐吓,而是问起了捕鲸船的价格来。
莫桑比克是葡萄牙人最靠南的殖民地,这里有他们的捕鲸船母港。
如果有一艘现成的捕鲸船,那么可以卖到不错的价钱。
“呃……大概可以卖二十万雷亚尔,相当于我十年的工资。”桑托斯已经猜出来这位少爷要做什么了。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位少爷真是比自己还要贪心呢。
“桑托斯,将计就计,捕获那艘船,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卓浪眼睛中已经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他是一个热爱冒险的少年,除了冒险,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感到快乐。
“少爷,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们干不过对方,我们葡萄牙人并不善长战斗。”桑托斯为难地说道。
他只是船长,不是船主,要是失败了,要么给被这些海盗杀了,要么丢了船只,然后被船主追责。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桑托斯能够承受的。
他有老婆孩子,早就已经过了爱冒险的年纪。
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完成每一次航程,拿到自己的薪水和分红,然后让自己在蚝境的家人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船长先生,打击海盗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每一艘商船该做的事情吗?万一人家要是真的有困难呢,我们岂不是救了一船的人,海上救助,不也是一种惯例吗?更何况战力不足,也不用担心,有我呢。”卓浪循循善诱地说道,他在试图说服桑托斯船长。
“你?少爷,费尔南德斯先生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要保护好少爷您的安全。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桑托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卓浪说道。
这位少爷还真是爱折腾啊。
整天在船上爬上爬下,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俨然将他们的商船当作战舰来玩了。
“哎呦,桑托斯先生,你咋就这么怂呢。你忘了我母亲派来的人吗?”
说着卓浪对不远处的五个壮汉招呼道:“卓大、卓二,你们几个过来。”
这五个壮汉是卓一清派过来保护卓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