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蒂捏了捏笔,再落笔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许,不再那么狂草发泄了。
比如,在梦里她也是一个国际象棋高手,跟现实中的她一样,基本不会输给任何人...但实际上在梦里她还是输给过一个人,不过具体是谁她已经记不清了,都说梦是现实的倒影,或许现实里她一直怕输给别人,才会梦到自己输了吧?
比如,在梦里她似乎还有一个不错的闺蜜朋友,是个黑头发的外国女孩,长得也十分漂亮,聪明程度不下于她,在谈话聊天中甚至连她的话题都一直被对方导引着走,像是一个年长的姐姐一样照顾关心着自己...真好啊,可惜现实里都是大家簇拥着她,她可没什么‘姐姐’可以去依靠。
比如,在梦里她还有一个黑心老板?一直叫她跑这跑那儿,虽然记不清楚具体去做什么了,但她拿的工资还蛮高的,抠抠搜搜地存在银行里只想着哪天去买栋靠海的好房子,邀请自己喜欢的人住一起。
曼蒂边写边忍不住笑,她就像是在看一场荒谬的电影,而这部电影的导演居然是正是她自己。
如果是电影的话,里面自己是女主角...虽然有点衰,但自己一定是女主角这点肯定没错(她很自信),但男主角是谁呢?如果自己在梦里想存钱买一栋大房子,那么她想邀请谁去房子里一起住呢?
笔尖轻轻地在本子上戳动着,曼蒂偏着头看着窗外寂静无人的街道思索着有的没的的问题。
梦里白头发跟年轻人似的啃嫩草的帅逼校长?...不对,自己从来都不好这一口,绝不可能是年上控!
大二的那个金头发的有钱土豪学弟?...啧,虽然梦里那个金毛长得很帅,还是学生会主席什么的,但她不好这一口啊,她最烦的就是自视甚高的男人了,尽管对方的确很高...好像有一米八接近一米九来着?
梦里自己那个最要好的闺蜜?一起去喝咖啡和奶茶的中国女孩?...不对不对,自己又不是拉拉,也不可能是深柜。
......
思来想去,曼蒂咬着笔杆子忍不住再度蹙起眉毛来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梦里是该有个男主角啊,这个男主角一定就在梦里自己的身边,而且戏份很多...她怎么就记不得了?
不该啊...
曼蒂挠了挠头发,总觉得怪怪的,盯着笔记本上一长串记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歌调,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这首歌叫什么了。
她想把这首歌哼出来,笔尖在纸上轻划着勾勒曲调。
男主角应该是男的...对,这点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只喜欢男的!
男主角应该比自己小...是的!他对小奶狗没有丝毫抵抗力!她是堂堂正正的年下控!
男主角不是金发,头发是其他颜色的...她自己就是金发,两个金发走在一起总让她觉得是两只金毛出门遛弯!
男主角性格应该跟自己很合得来,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说喜欢的话题,让她可以放下架子互相损人!
男主角或许...或许是...这样的...那样的?
曼蒂趴在桌上,手中的笔涂涂画画着,温黄的台灯中她垂着眼皮极尽所能地去勾勒着脑海中所想的那不存在的事物,像是灰姑娘在阁楼地板上的灰尘中画着属于自己的王子。
逐渐的,洗浴后涌上来的困意打败了她,她趴在桌上竟然懒懒地睡了过去,手中的笔也被轻轻按在了桌上。
笔记本里最后留下的是一幅肖像画,黑色的头发,轮廓显得年轻稚嫩,只是可惜的是她没有画出对方的脸。
如果有一个男主角,他叫什么来着...?
就算在梦里,趴在桌上的曼蒂也不住地嘀咕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师弟...
夜深人静,在卧室一角的电视机上,节目结束后频道中断的白色噪点持续发出白噪音,在白噪音中隐约响着重复人声,被掩盖在雨声似的噪音下,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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