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猎人看着这個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美国人又摇头转开了话题,“那小女孩弟弟现在怎么样?情况好一些了吗?”
“不大好,但多少吃了点东西。中校自己没吃多少,把鱼肉都让给了那两个孩子和那个老人了...中校真是个好人啊。”亚当感慨。
“嗯。”女猎人看向了正在试绑担架的那个克格勃中校, 一会儿后又收回目光,“路上机灵点,跟紧我,别迷路了,这次迷路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好的。”亚当赶紧点头,在荒野求生上,跟着精英丰富的猎人总是最好的选择。
不到十五分钟,木屋里的布谷鸟挂钟再度报时半点,所有人都准备好上路了,火炕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老猎人被送上了弹夹用麻绳固定绑好。
小女孩依旧背着自己的弟弟,两人都裹着厚厚的皮袄看起来像是棕熊的小崽子,亚当也提议自己去背那个男孩,但依旧被小女孩拒绝了。
“真是姐弟情深啊。”亚当忍不住说。
女猎人出发前想了想,转身蹲在了那个小女孩面前伸手刮了刮她才出木屋没多久就被冰霜冻住的脸颊说,“路上跟紧我,要是觉得累了就跟我或者那个大叔(中校)说,我会帮你们的。”
黑发的小女孩淡棕色的眼眸倒影着女猎人的脸,许久后她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什么话都没有说。
“该不会有自闭症吧...”一旁的亚当小声的说。
“抓紧时间。”他们马上又听见了不远处中校的声音。
木屋下的空地上,中校已经和一言不发的维卡把担架抬起来了。老猎人的身子骨很轻,在患病后简直又像是抽离了几分筋骨,连着担架两个男人抬起来没有任何负担,在担架离地的时候也代表着他们前往维尔霍扬斯克的旅途开始了。
暴风雪之后往往都是晴天,这个定律在西伯利亚也行得通,即使头顶是针叶林,也有不少零散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造在林间踏雪行走的一行人身上,室外温度来到了喜人的零下30℃。
在起程离开猎人小屋后,以女猎人走在前面为首,先是向着主干道的方向走了两百米左右,再临靠着主干道后再纵深在针叶林中向前穿行。
这是他们商量过后最靠谱的以铁轨大道作为修正的前行道路,避开了极深的积雪,也避免因为暴风雪后复杂的森林路况而迷路。
一路上不是本地人的亚当都对针叶林的情况啧啧称奇,暴风雪的毁灭性远超了每个人的想象,就算是广袤的西伯利亚森林都难以抵挡那种自然的破坏力,整个路上连根拔起的针叶树,以及仿佛凭空挪移来的巨大山石都彰显着昨晚暴风雪的混乱。
这一行人但凡是谁如果没有即使找到猎人小屋,抛开那群怪异的‘魔鬼’不谈,也会被暴风雪扼杀在冰天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