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戒心是好事情,就该这样,对所有人都抱以戒心。”林弦说,“如果你想知道那些秘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你去过的日本,见到过某些人那里,你可以找到当年那段过去的真相。”
日本,又是日本。
林年默然将再渡日本的计划提上心头,无论如何他还需要再踏上一次那个樱花烂漫的国度,去寻找埋藏在树底的那些曾经的骨骸。
“你的言灵是什么?我一直很好奇这一点。”林年想了很久后,抬头淡淡地问道,“既然你说你会成为我的敌人,那么我想事先了解我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水准,到底是不是有那个资格和我同台竞技。”
“真是张狂啊...不过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林弦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年,摆了摆下颚,“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属于自己的言灵。”
林年皱眉,觉得这是一个谎言,但没有轻易说出口。
“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没有属于自己的言灵。”林弦看得出林年不信的情绪,翘腿后仰,望着这个男孩,“和皇帝待久了,我倒是很喜欢祂桀骜的那句话‘我从来都不骗人’,但很可惜,我没法说出这句话来,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方面上我没有说谎,因为没有必要。”
林年沉默了,她听得出林弦意有所指——没有属于自己的言灵不代表她无法释放言灵,林弦的力量构成以及血统优势会以另一种可怕的方式表现出来,她根本不拘泥于传统混血种所依赖的血脉中传承的言灵之力。
“‘时间零’和‘刹那’的确是不错的捉对厮杀的言灵。”林弦看着林年认真地说,“但很可惜我一直都不喜欢...太过朴实无华了,我还是喜欢大一些的场面。”
林年不想去跟她争执力大飞砖好,还是花里胡哨好,多半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对方又得唠他能不能放波这档子事了。他从不在意这一点,但奈何林弦总是会抓这方面来攻击他,弄得他很烦躁,又没办法反击。
“不说我的事了。”林弦忽然说,止住了林年还想问更多的准备。
她扫了一眼窗外高楼之间蓝色旷远的晴天语气静了下来,“还是回到当下的难题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想到解决芬里厄这个麻烦的方法了吗?”
“我可以在离开这里后,原路返回脱出尼伯龙根,尝试先杀死耶梦加得,海拉现在融合只缺芬里厄的‘灵’,那么我们就可以调转矛头对准更完整的那一只龙王,先想办法杀死她。”林年递上了他脑海内一直同步思考后得到的答卷。
“是个办法,但却是下策。和耶梦加得开战,意味着在人群繁杂的超一线城市里掀起一场屠龙战争!即使没有完整地成为海拉,吞噬了芬里厄骨骸内大量龙王基因的她已经获得了部分的‘力’,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了,只会比你在火车南站遇到她的时候更强。”
“这不就成了死局了么。”
“死局?未必,芬里厄可以死,但要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办法去死。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该如何做,如何破局就看你自己的了。”林弦手搭在大腿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年,“你接受了来自许多方面的引导和情报,但最终的选择依旧由你来决定,我真的很期待你能否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给皇帝一个惊喜。”
林年看了她好一会儿,沉思了很久,最后平淡地问,“你所告诉我的这些信息,引导我去寻找破局的方法,究竟是你想让我做的...还是让你来见我的祂想让我做的?”
林弦默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算了。”林年说。
情报就是情报,无论林弦背后的皇帝抱着怎样的心思安排了这场会面,起码他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这无疑是一场较量,皇帝在进行着祂常用的“误导”伎俩,那么只要林年能看穿祂“误导”的真相,自然就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而且,他相信,林弦现在所告知自己的这些情报里,必然有她本身想要透露给自己的信息,那是无关皇帝阴谋的,只是林弦想要告诉林年的信息,也是最有用的干净的情报。
在林年思考怎么以合适的方法杀死芬里厄的同时,林弦也不再吐露情报了,他们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什么也不再说了,只是安盹地享受着一时的闲暇和寂静,听着地上桌椅与花卉的影子缓慢爬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