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也在啊。”钱婆子急匆匆从另一头过来,竟是没有注意到大门那一头廊子里的方俞,三番两回做威风被抓着,她悻悻道:“方才老太太还念叨着主君,说夜深了久未归,怕主君受了凉。”
“既然母亲念叨着我,那我同公子一道过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这……”钱婆子舌头打结,原本是想转移方俞的注意力,没想到竟然把话头引到了这头来。
方俞直直瞧着钱婆子,这老婆子是陈氏挑回来的,年纪比陈氏还要大一点,但常年在大户人家里伺候着,瞧着倒是比陈氏一个农妇跟有老太太的派头:“我见钱妈妈似是不想我去见母亲,不知这是何道理。”
“老奴怎敢,主君可是误会了。”钱婆子连忙赔笑:“不过是老太太想请正夫过去问问针线活儿和一些内宅上的事情,主君忙碌了一日,明日又要回书院,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如早些回屋歇着,明日早上请了安也好早早去书院。”
“这有什么,就是读书再辛劳,为人子女尽孝却也是不能耽误的,当今皇城里的那位以仁孝治天下,我既参加科考,如何能与大流相悖,钱妈妈不会是想陷我于不义吧。”
钱老婆子吓得差点跪下:“老奴愚钝,还望主君切莫于老奴这等不识白丁之人计较。”
方俞未置可否,转而对乔鹤枝道:“走吧。”
乔鹤枝心中一暖,敛眉紧跟上了方俞的步子。
眼见着两人相携往长寿堂去了,钱婆子吐了口气。
她心中愤懑,不明白这方俞究竟是哪根筋打错了,现在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稍有不慎竟然差点落下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