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尹听说这话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子。
原本方俞也是懒得同他打报告,可惜书院中的四个副院长分管着不同的事务和夫子,他恰巧被安排在了陈广尹手底下。他本该直属于王院长管理,但王青山去了府城还未回来,按照章程有事他便要先向陈广尹回报,再者大讲堂的钥匙在陈广尹手里。
“这是王院长一开始便让安排的事情,学生想着时下课业也不重,整好便占用些时间把讲学办了。”
“方夫子是有主意的人,竟是能安排做讲学了,就是自己课室的学生尚且还未教导好,这讲学做来恐怕也……”陈广尹话未说完先笑的颇为让人记恨。
方俞也懒得与之多搬扯,故作夸大:“啊,陈院长不想开讲学啊!无事,那学生便去回禀一声知县大人,可惜了大人初上任还说过来看看书院的学生,这般可是不凑巧。”
说完他便拍屁股走了,陈广尹楞了一瞬,想叫人冷嘲热讽都没来得及叫,茶盏子啪的一声被放上桌案,盏中的茶水撒了一半:“这人当真是愈发没有礼数了!”
一旁的助手干笑了一声:“方夫子着实也有些脾性。”
陈广尹未答话,半晌后又状似随意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新知县确实是已到任,至于会不会来书院便不知道了。”
陈广尹吸了口气,思索片刻后不耐的拉开抽屉,他将大讲堂的钥匙丢在了桌案上。若是假的也就罢了,知县真要来书院定然也是得说两句的,说来也是书院的荣光,若是把事情办砸了王青山回来也得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