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愣住了。
彻彻底底愣住了。
敢情这太子殿下在这等着她呢?
要她作诗?作什么诗?老天爷,她刚刚一口闷的是什么茶来着?
她居然一瞬间崩溃到想要落泪。
这一轮的飞花令已然行至尾声,众人都知道,越到后面,越是该大家展露出真本事的时候,程渺渺眼前一片悲凉,望着外头大雪纷飞,她只想给自己唱一首一剪梅。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
“咳咳,表弟啊。”
就在大家都期待着程从衍能一把子将他们惊艳住的时候,有一个人,他的想法,与所有人都背道而驰。
那就是萧定琅。
他十分害怕,他优秀过人的表弟会将调子起太高,一下将整个诗词拔高到他无法匹及的程度,那最后一个作诗的他在卢姑娘面前还有什么崭露头角的机会?
先不说卢姑娘看他表弟的目光本就怪怪的,就单单是今天这个诗会,他根本就是为卢姑娘设的,她看不到自己的闪光点,那他今日这诗会,不就算是白开了?
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滑稽,萧定琅痛心疾首地摇着头,想要提醒他别将诗作的太过,下首其他人却个个翘首以盼,只等着他惊艳全场。
十息之数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程渺渺一把握住江照翊那只茶壶,出言道:“恕臣无知,方才那茶,囫囵一饮,竟未觉出是何味道,太子殿下可否容臣再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