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油诗,伯父别嫌弃。”她挤着笑,给他打好预防针。
不想一回头,见到褚渊已经回了堂上,沾好笔墨,目光炯炯,大有她念一句,他抄录一句的架势。
如此大阵仗,简直叫人压力山大!
程渺渺硬着头皮,想起前几日萧庸曾教过自己的应急法子:压好韵脚,平仄不管,善用典故,删繁就简。
她心下默念这十六字口诀,蜷起来的手指悄悄在袖中给自己打着气。
你可以的,程渺渺,高考都过来了,作诗罢了,你可以的!
她坚定地迈出第一步——
“冬来风雪厚。”
“扫屋人依旧。”
“永定河上舟。”
“见我知明昼。”
“好韵的脚。”褚渊搁下笔墨,举起宣纸看了看。
刚好走完七步的程渺渺一个漂亮回旋,一双明眸望向堂上。
“冬来风雪厚,扫屋人依旧。永定河上舟,见我知明昼。”褚渊细细回味,若有所思,“贤侄倒是会夸人,我等坐堂上,如何担得起光明之象,言之过矣,言之过矣。”
嘴上说着言之过矣,两边嘴角弧度却是没下来过。
“也罢也罢。”褚渊复又摆摆手,“人就在地底下,贤侄去罢。”
“多谢伯父。”